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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2 / 4)

与第三次研究院院士会议的地点,正如吕教授的回忆,都是研究院史语所的考古馆楼上;不过,蒋介石出席的是院士会议而非胡适的院长就职典礼,吕教授的回忆,也非尽为正确(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第7册,第2659、2661页)。至于蒋介石和胡适抬杠交锋的重点,与“五四运动”或是“打倒孔家店”,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蒋介石当天的谈话,官方的记录并不完整(蒋介石:《对中央研究院院士会议致词》,载《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第27卷),推测言之,他应该没有事先准备讲稿。胡适的响应,基本内容则可见诸《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还好,当时《联合报》、《中央日报》等报纸记录犹在,综合归纳起来,犹可知其双方交锋的大概。

就蒋介石一方言,他认为“中央研究院”是学术之最高研究机构,所以就应该担负起“复兴民族文化”的任务。而且,在他看来:

目前大家共同努力的唯一工作目标,为早日完成“*抗俄”使命,如果此一工作不能完成,则吾人一切努力均将落空,因此希望今后学术研究,亦能配合此一工作来求其发展。

蒋介石又推崇胡适“最令人敬佩者即为其个人之高尚品德”,因为:

今日大陆上“*”以仇恨与暴力,为其一切倒行逆施之出发点,其目的在消灭我国家之传统历史与文化,而其重点则为毁灭我民族固有之伦理与道德,因此胡适先生之思想及其个人之德性,均不容于“*”,而必须予以“清算”,即为“*”摧毁我国伦常道德之一例。

因此,蒋介石期望“教育界、文化界与学术界人士,一致负起恢复并发扬我国固有文化与道德之责任”。他还说:

伦理道德实为吾人重建国家、复兴民族、治标治本之基础,必须此基础巩固,然后科学才能发挥其最好效能,*才能真正成功,而独立自由之现代国家亦才能确实建立起来。(《联合报》,1958年4月11日;参考同日《中央日报》)

“中央研究院”是台湾的最高学术建制,胡适身为院长,自然对研究院究竟应该朝什么方向发展,承担什么样的任务,做出许多思考。然而,这样的方向和任务,应该以学术自身的逻辑与需要为依据。蒋介石的讲话却要求以“复兴民族文化”作为研究院的任务,还指定学术研究必须得配合“*抗俄”的使命。“是可忍,孰不可忍?”胡适当然非驳不可。

不过,胡适的回应,固然针锋相对,却又曲折委婉。蒋介石希望“恢复并发扬我国固有文化与道德”,胡适则说:

我们的任务,还不只是讲公德私德,所谓忠信孝悌礼义廉耻,这不是中国文化所独有的,所有一切高等文化,一切宗教,一切伦理学说,都是人类共同有的。(蒋介石)“总统”对我个人有偏私,对于自己的文化也有偏心,所以在他领导“*复国”的任务立场上,他说话的分量不免过重了一点。我们要体谅他,这是他的热情所使然。我个人认为,我们学术界和“中央研究院”挑起“*复国”的任务,我们做的工作还是在学术上,我们要提倡学术。

第二章 “中央研究院”的任务(3)

蒋介石认为大陆“清算”胡适,是“摧毁”中国“伦常道德之一例”;胡适的认识,却完全两样:

他们的清算我,是我在大陆上,在中国青年的思想上,脑袋里,留下了许多“毒素”……

因为我这几十年来对学生讲:我考证《红楼梦》、《水浒传》是要借这种人人知道的小说材料提倡一种方法,教年青人有一种方法,等于孙行者身上有三根救命毫毛,可以保护你们不受任何人欺骗,什么东西都要拿证据来,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这种方法可以打倒一切教条主义、盲从主义,可以不受人欺骗,不受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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