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侵袭,米提莱特亦然,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细究,因为他听到了木屋里微弱的痛吟。
小木屋里——
荷伦安终于脱离了黑暗的引力,勉强清醒过来,爷爷和奶奶正担忧地注视着他。奶奶流着泪抚摸他的小腿,他顺着那动作看去被右腿皮肤上那些艳丽的藤蔓吓了一大跳,这些图案甚至已经盖过了他的膝盖。尝试活动右腿,知觉回来了一些,足够他把外侧翻到正面,那朵盛放的紫花让他的脸刷地白了。
“爷爷奶、奶,真的,它真的……”
曼森爷爷按下他的肩膀,说:“昨天晚上,我和你奶奶其实隐约知道你……生病了。”
荷伦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我真的受感染了,对吗?昨晚昏睡的时候我一直梦到那朵紫色的花,它张牙舞爪,说要把我吃掉。”
“嘘……好孩子,别激动,别胡思乱想,听爷爷讲,”曼森爷爷解释道,“我们知道你生病了,留心听我说,生病不是指你感染了大门村的那种疫病——”
“——这朵紫花不就是证明吗?”
曼森奶奶帮忙安抚荷伦安,曼森爷爷继续说:“是,你已经见到这朵花了,但我们要告诉你的是,即使你长出了这朵花,也不代表你被感染了,这和感染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这更像是一种……”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开口,但他还是说了出来,“同化。”
荷伦安语滞,同化,两辈子短短十几年加起来的记忆都告诉他,同化不是病,至少不是他第一辈子在T国认知的疾病。
“同化不是病啊,不是吗?”他脱口而出。
曼森奶奶立刻否认,“当然不是!孩子,生病意味着能被治疗,能被治疗的才能被称为疾病。”
他问:“不能治疗的呢?”
曼森奶奶回答:“死亡,它只有死亡这个名称。”
曼森爷爷接着道:“所以,大门村的疫病不能称为疾病,它本身就是死亡,好孩子,你的病是能够治疗的。”
荷伦安头晕脑胀,他摘掉老人说出来的概念并不止字面上的意思,但细想又想不出个究竟来。
“爷爷奶奶,治疗是指让这朵花和这些藤蔓彻底从我身体里拔走吗?”他迫切地需要答案。
老人相视一眼,答道:“小荷伦,这朵花感染人之后能把人杀死,与人同化却未必,同化有许多种结果,假如它的最终目的是杀死你的灵魂并取而代之,那我们谈及的治疗就是让它的阴谋不能成功,假如它的最终目的是与你共生,这就得看你的意思了,你可以选择剔除它。我这样说,你懂吗?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多,首先要确定它的同化目的是什么。”
荷伦安扶着额头靠在木墙上,他的身体不知道是人类还是精灵,现在还要多一种可怕的植物要同化吗?
不,不行。他是精灵,米提莱特让他变成了精灵,现在这一辈子他仍然是精灵,必须是精灵!
“奶奶,求您了!让它从我的身体里彻底拔除!”
两个老人没料到荷伦安会突然这么坚决,连一句劝告都不肯听。他们无可奈何,事实上,也很担心这种从未遇见过的死灵生物会对荷伦安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到了最后,他们屈服了。
荷伦安看着亲切的老人在顷刻间变得阴沉可怕,使出光明世界都为之惊悚的黑暗魔法,心情说不清的畏惧与……复杂。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再没有时间去思考了,死灵法师没有所谓的治愈术,曼森爷爷和奶奶的做法,用T国的话来说就是,以毒攻毒,用更尖锐的死灵魔法逼迫依附在血肉骨头上的紫花逃出荷伦安的身体。高级的死灵法师,是可以隔物攻击的,让魔力攻击目标却不会伤害到站在中间的人或生物。老人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为防它流窜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两位老人一人掌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