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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2)

是把古墓中出土的毛斗篷拿回家,“废物利用”,改制成马鞍垫、坐垫,甚至还原当成斗篷以避寒风。只要是罗布荒原的居民,尽管时过两三千年,但在着装上却并无二致。

看来,只要水回归,生活就能回到罗布荒原的每一个被历史遗忘的角落。这就难怪罗布人要与罗布泊世代相依了。毫无疑问,罗布荒原的面貌仅仅取决于罗布泊的面貌。罗布荒原的生机全来自罗布人遗传基因中固有的与自然的和谐融洽。塔里木绿洲居民常说的“有水有树就有人家”,这真是从上下几千年的切身感受中提炼的格言。

当赫定1934年在北返的罗布泊水面泛舟时,新阿不旦——玉尔特恰普干已经废弃十几年了,而老阿不旦,连听说过的人也不多了。原阿不旦的居民已经四散而去。主体部分定居在阿不旦河上游的米兰。

赫定见到了阿布都热依木和奥尔得克,但谁也说不清老友昆其康伯克的儿子托克塔阿洪的下落。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相见呢?这是赫定最后一次来罗布泊,也是赫定最后一次来中国新疆,他的到来,为罗布泊和罗布人增添了动人的篇章,他走后则留下了许多难解之谜。

1984年8月我拜访的四位罗布老人,其中之一就是塔依尔。而这个塔依尔是在寻找小河古墓时的向导之一,由于奥尔得克实在是老了,当时仅30岁上下的塔依尔事实上成了贝格曼探险队中的罗布人的“发言人”。非常遗憾的是,1984年我并不知道这一点,错过了这个与“历史” 会面的场合。等我专门去了解小河古墓时,塔依尔已经去世。

1984年我在塔依尔家其实只待了一会儿,他就没讲几句话,我只记住了这样一句:“如果喀拉库顺有水了,我会立即搬回阿不旦去住!”为什么那些曾经在喀拉库顺——南方的罗布泊居住过的罗布人如此怀念早已一去不复返的岁月?喀拉库顺——罗布泊对罗布人来说是惟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从1992年以来,我多次想找到奥尔得克的“小河古墓”,目睹“东方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但一直不知该从何着手。“小河古墓”是罗布泊探险考察和罗布人历史无法略去不读的一章,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然而,自1934年开始,一个花甲的岁月过去了。没有人能够步奥尔得克后尘,再踏上那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山丘”,重睹“楼兰公主”神秘诱人的微笑。直到2001年初,我才跟随奥尔得克、贝格曼,来到了小河墓地。与其有关的过程,将是另外一本书的内容。

那么,时至今日“小河遗址”是否还伫立在风沙中,等探险家前去探访?小河的发现者和开垦者罗布人又家于何处?与小河相伴的动植物种群处在一个怎样的境况中,又有谁能够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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