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又抬头时,眼睛不经意掠过舒宁的手,忽然被一抹亮光刺痛了双眼。
舒宁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食指和大拇指围着右手的无名指,左左右右细微地圈动着,而夹在两指之间是一颗不大不小的钻石。
邈邈迅速地看向舒宁,她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恐怕这钻戒就是舒宁今天要找她的原因吧?
邈邈当做没看见,抿了抿嘴,转头挂档,踩油门,面无表情地问:“去哪儿?”
舒宁报了一个法国餐厅的名字,在本市响当当的餐厅,奢侈高贵的法国菜。
路上,舒宁忽然伸手摸向前方,把抽屉、CD、收音机、空调这些全扫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车真不错,是不是?”
邈邈没回她,继续认真开车。
餐厅里。
服务员说着蹩脚的中文,把菜单递给她们,邈邈看了眼舒宁:“你挑吧,我无所谓。”
舒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给服务员报菜名。
等待的数分钟里,两人相对无言,邈邈注意到舒宁仍是不停地在拨弄着无名指的钻戒,似乎是故意要给她看到,等她发现。
不知怎么的,邈邈顿时心情变得很差,莫名其妙的,好像得了低血压,整个人都沉了下去,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深深的无助感油然而生。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是虚妄的,没有任何意义,舒宁心心念念要让她注意到的戒指亦是。
她并不是为了这枚戒指而失落,这枚戒指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她对此已无所谓。
自己再装下去也没用,她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消息而来的,早晚得说。其实自己挣扎了这么久,和郜临远纠缠了这么久,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一点意义,她根本挽回不了什么。
算了吧,就这样吧。
经过这么多事,她第一次如此沮丧,觉得前路茫茫,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不知该往哪儿走,到哪儿去,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来得猛烈,甚至让她产生了极端的想法,但她知道不可以,因为还有老萧。
服务员上了餐包、色拉还有饮料。
邈邈先是笑了笑,低头拿叉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使劲盯着那枚戒指,嘴角的笑收了起来,她想让舒宁看出自己眼中故意流露出的急切和震惊。
她问:“这是什么?”
舒宁似乎对她终于发现了这枚戒指感到由衷的高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啊,这是我和临远的订婚戒指。对了,忘记告诉你,今年的十月一号我们准备订婚,当时候要来吃我们的喜酒哦。”
邈邈都不愿多想,扯出一个笑容,说:“好啊。”
她低头用刀叉,一不小心刀在盘子上划了一道,划拉出响亮的一声,邈邈无奈至极,抬头,舒宁挑了挑眉,关心道:“没事吧?”
邈邈摇了摇头,放下了刀叉。
“怎么不吃了?”
“吃不惯西餐。”
“哦,我以为你喜欢西餐呢。不如换一家店?这家店不和你的胃口,换一家合适的不就行了。有些东西不适合你,就不要再强求了。”
邈邈笑了笑,“不用了,我没什么食欲。”
这时,服务员端着盘过来。两碗奶油蘑菇汤呈到他们面前,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
“萧邈邈。”舒宁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我想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我知道你和临远还在一起,他为了你花多少钱我不管,他在你身上用多少精力我也不会管,但是有一点,你应该记住,我才是他的女朋友,他将来的妻子。他不是你一个人的。”
舒宁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桌沿,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