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缸上,化成原形扎根进去了。
第二早,它早早地便又变回了人形,下了那缸子,穿好了衣鞋,就去它与与鲧住的那间厢房找他。与鲧问它觉得如何?它答极好,有土就真真是好,它恨不得隔三差五地就扎根在土里呆一阵子。与鲧也是见它气色像是愈发好了的样子,便将那缸子土移去了他在长白山的洞中,这芝说过一缸子离了山体的土可以用上三个月才需换,那就先移回他洞中暂且放着吧。
他们今日倒不便出门,因自辰时起,外边头一阵就是暴雨倾盆而下,天际还有隆隆雷声,他们用了早膳后,便于厢房内各做各的,与鲧翻书来看,而瑞草就翻它昨儿买的小玩艺来玩。
而在将近午时时,外头的狂风疾风已渐转成小风疏雨,合着房门,但听房外雨澌澌,哪还能有什么游兴,只想着在厢房内呆着也罢,哪儿都不要去了。至午时,这雨还在淅沥地下着,小厮立于门外问里头人今日可要传膳来用,与鲧说要的,那小厮便披蓑顶笠地去厨房取午膳了。
用完午膳,这芝忽然忆起还有一件相当要紧的事,就是与鲧的内伤,便问他要不要疗伤,说它昨晚上一整夜都扎根在土里,这几日的灵芝药效该是最强的时候,问他可要点去。说时,仰头望他,眼似水杏,含着两汪水,脉脉望着,害得与鲧险些就不与它“客气”了。他确是“有伤”,且他如今这内伤可重着呢,都是叫它给逼出来的,竟还敢这么有意无意地勾引他,真不晓得它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竟就这么望着他。与鲧严整声色跟它讲不用了,话毕,整整衣襟,端正地坐下,于圆台边复又端起早上在看着的那册书,作伏案用功状。
瑞草见他现如今都不积级认真地疗伤了,这可如何使得,他的性命可是直接关乎它的,他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要它往后如何是好。于是它也执拗上了,照着他大腿就坐了上去,抽了他手中的书就推至另一端桌沿那儿,不叫他再看什么书册了。将他一条胳膊拿来圈着自己的腰,跟着它一手搭在了他胸口,继续认真地劝服:“有内伤就得好好医治,你怎么这么不上心呢,你还有一个爷爷,你倘若身子骨不健朗了,你那年迈的爷爷可如何是好?”与鲧望着它:“你分明就是担心你自己吧,做什么还将我爷爷扯了进来?”它被道破,强辩:“我自然是要为他担心一份的,你自己算算,你都有多少时日没有疗过伤了,你胸口都不痛的吗?”说完了,手还朝他胸口捏了捏,揉了揉,抓了抓,觉得那手感是极好的。
与鲧有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一把摁住它的手,道:“你不许瞎闹我。”他是想着这芝也真是不知轻重,这一里一里地玩出了火来可如何收拾。他一直都在为它忍着,可它倒好,自己浪着寻上来了,顶着一脸的无邪,做着这般撩拨的事。
哪知它根本就是没在仔细听他讲,只晓得往他怀里钻。与鲧只在想着它这到底是无心的,还是真地在浪,不禁呆怔在了那里,都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了。而它竟将本是搭在他胸口后又被他摁住的手抽了出来,勾到他颈项后头,将他的头勾了下来,认真劝,这会儿倒用上了像是娘亲在口苦婆心地哄劝小娃娃的那样口吻,哄他:“我哪里有瞎闹你,都是为你好,我们芝的药效什么时候最是上乘我是最清楚了。”一边讲着,还照着往常与鲧来找它“讨口水”时的样子,巴上了与鲧此刻正僵着不会动的嘴巴,还学着他“汲口水”去饮时的动作给他哺喂了些涎水。可与鲧往日里的那些哪里是什么正经动作,全是“丧伦败德”的,结果把小芝一教就教坏了,就好比它眼下这般,将他过往的动作学得了九分像。
与鲧想着这真是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倘若一早知道这是看得吃不得的一株芝,他便也不教它这些“有乖伦常”的做法,如今他苦果自食,被三两下撩得周身麻热,似有热蚊在沿着条条经络急猛穿行一般,而他却又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