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手上不是拿斧头吗?你怎么不怕?”
“怕呀,怎么不怕?可是咱们出来跑江湖挣饭吃的也得讲义气是不?”老先生激动地一拍胸脯,“当下我扑了过去,一手拐子下去揍了他个头晕眼花,接下来空手夺白刀……”
“喝!”她睁大眼睛,还真看不出斯文的俞爷爷也曾有过那么血气方刚,武艺高强的时刻。
“就在这时……便当来了!”他大叫。
便当?
她困惑地看着他,“可是那时候不是在深夜吗?码头上还有人卖便当啊?”
老先生大笑,拉了拉她的袖子,“不是啦,是卖便当来了。”
嘉嘉恍然大悟,跟着笑了起来,急忙掏出皮夹朝贩卖人员挥手。
她买了一个热腾腾的便当和一罐麦茶,一千元瞬间去了两百,但她依旧小心翼翼地把剩余的八百元放进皮夹里,然后仔细地收好。
老先生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有一抹若有所思。
“俞爷爷,给你吃。”
“哎呀,真谢谢你。”俞爷爷打开便当盖,深深吸了一口饭菜香气,“啊……台铁便当,好几十年没吃过了呀!真怀念。”
看他快乐地扒起饭,嘉嘉也取出汉堡吃着,努力不让目光瞟到那看起来美味诱人的便当。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到台北吗?”
“我叫鱼嘉嘉,金鱼的鱼,嘉奖的嘉。”她点点头,微笑道,“我也是到台北,你呢?老爷爷,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吗?还是……你有没有车钱?我这边有,你先拿去坐车。”
“不不,不用了,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呢?你已经请我吃饭了呀。”他笑了笑,“我孙子会来接我。”
她这才放心。
“你到台北工作啊?”俞爷爷又问。
嘉嘉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应该也算是工作吧。”
只不过她的雇主是无良的生父,工作内容是帮同父异母的妹妹嫁入豪门,代价是从此以后不用受人恫喝威胁。
唉,好复杂的一种工作关系。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给我。”他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递给她,“如果我肚子饿了,也可以找你吗?”
她有一点为难,但是看到俞爷爷充满期望的眼神,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问题。”她苦笑着也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
反正到了台北当“伴游”后,她还是可以觑空到台北总工厂拿塑料花回来晚上做,多多少少贴补家用。
阿公、阿嬷也该缴健保费了,不多攒点钱怎么可以呢?
一想到这里,嘉嘉不禁暗暗气恼自己怎么会忘了带一箱塑料花在火车上做?几个小时无聊到叫救命的时间,她至少可以做好值两百元报酬的塑料花。
两百元,两百元耶!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感觉到一股欲哭无泪的冲动。
“嘉嘉,你在台北的时候,有空来找俞爷爷好不好?”俞爷爷百般讨好地问道,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
“我很想,但我可能不太有时间……”她老实的回道:“俞爷爷,我坦白跟你说,我到台北是做女工兼保母的,所以可能会很忙,但是我保证,我会打电话跟你聊聊天讲讲话,这样你说好不好?”
俞爷爷有一丝惊讶,“你今年才几岁,怎么做得了女工跟保母?”
“我都二十了。”嘉嘉尴尬地低头看看自己的扁平身材,“虽然是比较像高中生啦,但是我身强体壮,连水泥包都抱得起来喔!”
这话不是胡乱唬弄老人家的,她念高中时,暑假期间真的到建筑工地帮忙做小工,一天还有一千多块的薪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