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张成一起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发现一个看上去年龄十四五岁的少女衣衫褴褛坐在地上,泪眼迷珊,两行泪痕挂在清秀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旁边竖着一个牌子,只见上面有几行文字:妾本洛阳人氏一行字下来,最后的是几个硕大的字,纹银三十两,卖身葬父!这小姑娘三十两银子就把自己给卖了,难怪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摇头叹息,有人低声喋喋不休地说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感慨,只是没人上去把那牌子捡起来。
正当白龙江和张成看那字时,一个咸鸭嗓子从人群后顿时响起,“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那里,地上有钱啊,让开,都让开。”只见一个衣着锦绣的纨绔公子模样的人带着两个镖形大汉才外面推开人群挤了进来,走路的姿势是横七竖八的,眼是朝天望着的,一句话就是花里胡哨,乱七八糟。
只见那个明显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五陵缠头的年轻人一望这里的情况,又看看那小姑娘,道:“小姑娘,抬起头来我看看。”那姑娘闻言抬头望了一眼那人,又看到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害怕地低下了头。那青年看清了那姑娘的长相,再次扯起他那标志性的咸鸭嗓子道:“我出十两银子,你跟我走吧。”语气倒没有想像中那般霸道。
那小姑娘看他举止有些轻浮,做事又那般让人看着不靠谱,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低下头去小声的呢喃道:“大爷,妾需要三十两纹银。”
那青年一听这姑娘这么说,顿时耍起了他的无赖本性,再次扯起他那标志性的嗓音道:“哎呦,还嫌少啊,小姑娘,十两银子不少了唉,你给你父亲买副棺材也只七八两吧,不要得寸进尺哦,我去春香楼消费好几天才十两银子唉,要不是可怜我,我连五两银子都嫌多呢?”
旁边的两个好像是他家家丁似的彪形大汉也跟着起哄起来,道:“姑娘,不少了都,你可知道十两银子现在是多少钱啊,平常人都拿不出来,我家少爷看你可怜,给你十两银子买了你,不要不识趣,啊!”越说越是不堪,渐渐地看那少女不为所动,又谩骂起来,口齿间也不干不净的,污言碎语简直不堪入耳,让旁边围观的人不禁摇头不已:“唉,作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唉”
那少年一看周围人不敢应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道:“我林朝阳就在这里看着,看有谁敢出三十两买下你,到时候没人买你,我看你怎么办?”说着不顾悬悬泪下的那位少女,向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连忙知情识趣颇有默契的从旁边一个卖面的小摊子找了张小木凳子给那位林朝阳的少爷。
周围人一听他就是林朝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名字他们熟的不能在熟了,伊川的恶霸之一,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恶贯满盈,臭不可闻形容的就是他了。
他的家里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伊川城和邻近几个府县的千顷良田,十亩里面有八亩半就是他家的!运河旁的粮行、盐行和船号,二十家里也有十七家是他家开的!他老爸林老财自己就是三代单传,娶了几房小妾才生出他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
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他要是有所节制还好,但他却不,他不像那些大富人家的子弟泡在青楼戏院里,他最喜欢每天在街上游荡,最喜欢无中生有的找人麻烦,这也造就了他遭人厌恶的原因。要是他老爹是林老财主,不知道被人打死过多少次了。
“呦,这谁啊,不那老周的侄子张成吗?看你这样子是要去参加童考啊,算了吧,就你那德性,八辈子都考不上。”那林朝阳坐下来后看了眼围观的群众,一把发现了准备去县衙看考点的张成和白龙江。白龙江却不想插手此事,幼年的惨事历历在目,就是因为被人骗而导致了满门被屠,再说谁能保证这又不是一个局?图谋什么白龙江不知道,但是防人之心确是从小就在白龙江心底里种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