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龙台正中放了一张法桌,上面摆满了祭品、香炉、纸钱、蜡烛等等。在台子外边摆了一长溜的桌椅,黄财主及其家人已经坐在上边。他们一旁站着一群老道,正围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响起令人莫名其妙的大笑,仔细瞧瞧他们,全是一个模样:头顶一样的道冠,身穿一样的道袍,脚蹬一样的鞋子,以同一个姿势拿着一样的桃木剑、铃铛,插着拂尘,如果不是长相、胖瘦不一样,谁也会以为自己见鬼了!与这群道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刚来到望龙台边上的卓老板一对人中的于青,他的头上没道冠,只扎了个道髻,身上的道袍已经褪色,有点发黄,背上有把桃木剑,肩头站着一只仙鹤,脸上没一点笑容,板着脸,当楞头青把扛来的板凳扔在地上,他脚一钩,板凳立好,一屁股坐着,眼睛都不再一动,直直地望那天上的云!
楞头青也真够累的肩膀上放了四条长板凳,背上还着焕然一新的大布幡,布幡虽新可字还是那么旧,木杆还是那么重——楞头青装上这些别人帮帮忙,一到这,谁都不再理他,他又弯不下腰,只好把周围人一轰,四条凳子摔在地上,反手拔过大布幡,脚一分,双手使劲,牢牢地插在地上!这时四条板凳已经坐了三条,卓老板已经上场,他赶忙放好板凳瞪大眼睛看着!
卓老板缓缓地上台,走到中间的法桌边,看了两眼,冲着已经急步奔来的黄财主拱手一揖,“黄老爷!你们好早啊?”
黄财主上前也一揖,把卓老板拉到台下,轻声地说:“卓祖宗!跟你打过招呼啦?你怎么还来?你又不学道法之人,怎么比得了法师他们?虽然你也找来了一个道人,可你看看法师他可找来了一大帮啊?他们天天在一起研究,而你呢?这么久都忙着给那老寡婆干活,你们这是往虎口里塞羊!你们快走吧!我会摆平这摊事,不会闹到官府去的!快走吧!”十分着急。
卓老板十分感激地对黄财主一揖,“黄老爷,你可是个好人!我接处过你的很多佃户,他们都说你家一直待他们不错,所以他们以前才过得很富足,可自从你迷上‘道’以后,他们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家也一年不如一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每年都要做很多法事祈福,而摊派到每家每户每个人头上,你可能还被蒙在鼓里——那些道士是怎样从村民手里骗去了财物的!可你应该能看到环境的变化啊!不说别的,就是你家祖宅,那有多少年没修缮过了,那些村民穿的怎样你可以趁现在仔细看看,是多烂啊!”卓老板伸手一指不敢接近的村民,“听说有的家里只剩下一条裤子了!一家男女老小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摇了摇头,“我一定要跟这个贼老道斗斗!否则我活得不安心!黄老爷你回去吧!小心他们因为我跟你发脾气!”卓老板跳上望龙台,指着黄财主,“黄老爷,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让那个‘鹤朋仙人’滚出来!”发怒地大吼。
“黄老爷!别跟这个不识抬举的泼妇说了!让贫道跟她手底下见见真章,她就会明白的!”鹤朋仙人跳上台,信步神游而来——呆愣的黄财主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绕着台子回自己的座位。“贫道来自四川青城山,道号鹤朋仙人!诸位乡亲,贫道在这里做过多场法事,想必大家已经认得我了!谢谢诸位乡亲来观看这场法事比斗!”他向村民施了一个无量天尊礼,场下的村民咬牙切齿,却不敢有点忤逆他的表现,齐齐地低头向他作揖,嘴角狠狠地扯动。“无量天尊!女施主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巴蜀一顽道!江湖上的朋友送给我一个绰号:鹤朋老人!”于青抢先自己介绍,他那类似鹤鸣的声音把场上所有的声音压灭。嘴角微扯,踏上台来,那只仙鹤长鸣一声落在地上,跟着于青走到卓老板面前,“卓姑娘!你先下去!你们等会再比斗!老道要把名字要回来!”把卓老板轰下台去,扭脸狠狠地瞪着脸色不太正常的鹤朋仙人,“其他人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