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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卓老板、李梦仙、木方青都收回了沉醉变得冷漠,把视点留在自己身边的地方。李三胡须一直抖动,可没出声,两个瘦子大模大样地坐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畅快地打着招呼,于是这个阵营里只剩下老枯正在剧烈地挣扎着,他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戾气,脸色更像调彩盘里的颜色变来变去。
“哟!老夫的老管家好像有什么好文章!”尉迟兴弼发现了老枯的模样,讥笑着站起来说,“前几天你私自逃离书院!今天,你可得把话给——”脸色倏然一变,憎恨地捏起了拳头,“——说清楚!”嘴角一跳,嘴里的牙齿闪烁着刀刃的寒光——众人的视线耳朵都集到这两个人身上。
老枯如释重负地轻松地笑了,缓缓站起身来,把他埋在体内多年的戾气化为声音:“老爷!小的的确该死!”冷冷地笑却带着一种非常虚伪的礼貌与亲切,“今天这里既然是文会,而我又坐在椅子上了,我这里有一首打油诗,也许不是诗,是一首快板书或者其它什么的!不管它是什么,我献出来给大家听听!”寒冷地报复之意从眼睛、鼻子、嘴巴涌出来!
“行千里路咬万棵树!”
“天一打雷,地一抖,地里冒出个老鱼篓!老鱼篓滚两滚,来了个偷偷走!偷偷走,伸只手,掏出三只老鸭后。
怎么说,怎么活,抱着鸭蛋,扭几扭!牙笑掉,肚笑破,差一点翻跟斗!过了头,一只鸭蛋它滴溜溜地钻缝走!
真该死!真该死!鸭蛋落地憋气又闷气!左一脚,右一腿,天上地下一起来恨仇!丢归丢,仇归仇,手里的鸭蛋不能再逃走!
回了家,把窝横竖来乱架,铺上草,盖上毛,用心用劲来孵鸭宝宝!左一个宝,右一个宝,手里放不下圣贤文房和四宝!要把那功名考!
功名到不到,谁知道!左右活了两只鸭宝宝。一只乌漆麻黑,取名叫老黑,一只灰不溜丢,拴名叫老枯!
老枯干劲足,使劲力气要那恩来酬,一日一个蛋,乐得偷偷走变成了走偷偷——老黑身子弱,憋足了劲,也才三日两个蛋,偷偷走,偷偷走,气得不低头。
太阳飞,月儿追,年岁惹人碎!老黑报恩到暮岁,有气无力怎么来把恩来追?日思夜想总是不能后退!
偷偷走,胡须瘦,老黑生个蛋,九斤半,乐得一脚把老枯踹,饿它肚子还不过,急得老枯鸭灰溜溜地晕头转!哪想偷偷走享乐不知由,赶着老黑咻咻地为名愁!
有一日,风吹来,老枯打坏了破鸭巢,偷偷走,心气一下转为了仇,咬着牙,跺着脚,直想吃老枯的鸭肉!
老枯鸭,伤心逃,心底冒出个鸿鹄擎天志,定要说人语,说得偷偷走要变走偷偷!”顿上一顿,“走偷偷!——”
老枯这一打快板似的来上一段,在场的文人直皱眉头,可那些被文人称为“五大三粗”的人摇头晃脑地享受了一番,老枯声音一停,有几位习惯性地拍手呼:“好!”在文人中,尉迟兴弼的反应最为强烈,就像一头被惹得发毛的公牛——他是在老枯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才觉察到些什么——“啊!”地引吭高喊一嗓子,浑身颤抖地大骂:“该死的奴才!老黑!死到哪里去啦!还不赶快把这个背叛主人的狗东西给拖下去!给我往死里打!”——罗康沉默很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看来他真的很希望事情往这里发展。
武生、任厂迅速从旁边站出来:“老师请息怒!这是会场,一切以文会为重!”
“会场!对!这是会场!”尉迟兴弼反而更怒,“这是圣贤之道的会场!哪里容得下这叛主的狗东西在这里狂吠!老黑,就在场中动手,给这些离经叛道的妖孽一个榜样!”
楞在一边的老黑,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后大叫:“是!老爷!”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