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是阻碍呼吸,不过几十秒钟内倒还不成问题。管一恒屏住气,腰腿发力,一拳精准地击中了火蛟的鼻子。
火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顶着它喷的火焰冲过来,才一晃神,就被重重击中。对任何兽类而言,鼻子都是个脆弱的部位,妖兽虽然凶悍,却也摆脱不了身为兽类的限制。这一拳挨得结结实实,登时打得火蛟嗷地一声嚎叫,倒退几米,连喷了一半的火都吞了回去,胡乱地摆着脑袋,试图缓解从鼻子一直扩散到脊梁上的酸痛之感。
管一恒趁着火蛟后退的机会,撤掉水膜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在身周再裹了一层水膜,猛扑了上去。
火蛟正在甩着脑袋,刚刚挨过那阵酸疼,就觉得背上一重,管一恒已经一跃而起,直接骑上了蛟背,两腿紧夹蛟身,展开一条红绳,就往火蛟脖子上勒去。
蛇有七寸,击之必死。蛟龙其实也有这么个位置,虽然不像蛇那么致命,但被人重重夹着也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火蛟长嚎一声,扭动脖子想转回头去冲骑着自己的那人喷火。但管一恒的位置极好,正在火蛟颈后略靠下一点的地方,火蛟再怎么扭头,也不可能直接把火喷到他身上。
不过即使如此,已经疯狂的火蛟周身都有一层火焰,管一恒不得不全力维持那层水膜,否则立刻就会被烤成焦炭。既要维持水膜,就不能呼吸,他现在就靠着骑上来之前深呼吸的那一口氧气,竭尽全力夹住火蛟,把红绳从它颌下绕了过去,狠狠一勒。
火蛟被勒得呼吸不畅,索性落下地来,在走廊里翻腾打滚,想要把管一恒甩下来。管一恒背上腿上头上都被撞了几下,憋在肺里的那口气渐渐消耗完毕,眼前开始因缺氧而发黑。
然而到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一旦松手,火蛟立刻就能喷火反击,更不用说旁边还有母子两个一瘸一拐的没逃远。管一恒在渐渐有些昏沉的神智里分出一缕清明,调动马衔的银鳞浮现在自己双腿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夹,只听喀啦一声,火蛟翻腾的身体一下瘫软了下来。
管一恒乘机用红绳飞快地缠绕捆绑,最后一个结打完,火蛟周身火焰退去,缩小成了半尺长短。管一恒摸出一张符拍上去,红光一闪,火蛟化为符纸上一个红色的图案,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管一恒这才能撤掉水膜,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火蛟被收伏,病房走廊里的烟雾一时却散不掉,到处仍旧是尖叫和奔跑的人,甚至能听到有人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里跳了出去。如果不是因为病房楼不高,恐怕这一下子就要摔死好几个。
管一恒喘着气,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人踩了两脚,一个大概是来陪床的大胖子呼哧带喘地从他身边过去,一脚就踩在他小腿上。要不是马衔的鳞片还浮在腿上没有消失,管一恒这条腿都要被他踩断。
刚才走廊里的火苗堵住了一部分人不能出来,现在火熄了,乱跑的人反而多了起来。管一恒几次看见方皇从烟雾里蹿过,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难以抓住。张七等人也赶了过来,可是对着这么多疯跑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即使天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被推得东倒西歪。张七也想出手捕捉方皇,然而四周都是人,他怕鞭子伤人,也是投鼠忌器。
“呜……”一阵低沉的牛角号般的声音忽然在一片混乱中响了起来。这声音听着低而哑,在一片尖叫嘶喊声中本该被淹没才是,但偏偏这声音虽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像一片温暖的羽毛一般从心上拂过,瞬间就能抚平人心中的恐惧和慌乱,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管一恒从地上扶起一个扭了脚的年轻女人,把她推到墙边免得被人踩踏,抬头看去,叶关辰淋得透湿,脸色苍白地从病房楼大门走进来,嘴里含着那枚雷兽骨哨,几乎是使尽最后的力气在吹。
雷兽骨哨的响声终于驱散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