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咬着牙。缓缓站起来,安静地退下去,她还要继续扮演侯爷心中温婉懂事的女子,可这个仇,她记下了。
姚姨娘离开后。素年很得瑟地看了小翠和巧儿一眼,两个小丫头默默无语,敢情小姐这是在报仇?还是为了她们两人愤愤不平而特意报的仇?小丫头只觉得怎么这么违和呢?
一边,侯爷很是担心夫人的身体,而素年也恢复了正常,再次强调,夫人需要绝对静养,若是没有召唤,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出现。
侯爷连声保证,末了最终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夫人头上的这个……,真不疼吗?”
看得出来,夫人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很高,可越是这样,素年越不能理解为什么还会有姚姨娘这种角色出现,他难道没看出来夫人的病,这个才是主要原因吗?
侯爷前院里还有些事,所以跟夫人好生说了会儿话之后就离开了,侯府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腰部的曲线,慢慢松垮下来。
“夫人,身子是自己的,就算有人再心疼,也不会疼过自己,真正心疼自己的,最终,也只能是自己而已。”
素年看着夫人,缓缓地开口。
夫人抬起眼,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一半的女孩子,眼睛里是惊人的清明,纤尘不染的样子,仿佛能直射进自己的心底。
那一瞬间,夫人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崩塌了,两年了,她看着那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获宠,已经两年了……
她是堂堂安定侯侯府夫人,面对娇柔谦恭的美妾,她只能是大度的姿态,因为这个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喜爱。
她有什么办法!她想叫、想哭,想指着那个女人的鼻子让她滚出侯府!但她做不到……,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能为力。
口不对心地接受姚姨娘的请安,喝她端上来的茶,看着她巧笑倩兮地站在侯爷身后,侯府夫人胃里,一阵一阵地痉挛。
谁也不是天生大方到可以和别的女人分享夫君的,但现实就是这样,要么从小耳濡目染,接受这个理念,要么失败,成为别人口中善妒的妇人。
侯府夫人无疑是失败的,她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这种痛楚无时不刻地不在折磨她的神经,最终,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侯爷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但又怎么样?他同样也能对姚姨娘一样的温言体贴,侯府夫人眼中深藏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旁的侍女连忙送上丝帕,却忍不住瞧了素年一眼,她是侯府夫人身边的贴心人,夫人的苦楚她如何不懂,可夫人性子要强,就算日日难受地睡不了觉,也都硬撑着,就算不想见到姚姨娘,也不想示弱让人以为自己怕了她,她们做丫头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而这个小女孩,不过几句话,夫人心里一直强撑着的防线,就崩溃了,消瘦虚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压抑不住的咽呜声从她捂着嘴的指缝中不断地泄露出来。
素年站在一旁,小翠和巧儿也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她们看着眼前这个人人羡慕其身份的女子,在她们面前控制不住泣不成声,周身散发出来悲伤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压抑。
只有素年觉得,哭得好。
肯哭出来,说明还有得救嘛,将情绪释放出来,总比压在心底要强得多得多,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简直想配个哀伤的音乐,让哭泣来得更加淋漓尽致才好。
好一段时间,侯府夫人才渐渐平静下来,素年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的焦虑感似乎减少了不少。
“夫人,那我明日再来给您施针。”素年放了心,她觉得一开始见到夫人的样子比较棘手,忧郁沉默,对自己的身子都漠不关心,但现在,她觉得还是可以一试的。
顾斐一直等在花厅里,见素年出来了,赶忙迎了上来,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