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语气对我说道:“我向着四哥没错,但是你想想,当年是谁让你为郑春华背上黑锅的?八哥可是惠妃娘娘带大的,若是稍有差池,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吗?还有胤禟,就算他想保你,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我低头不语,胤祥说的句句在理,我竟没有一处可以反驳。胤禟虽然经商在行,但是在朝中的势力,仍然依附于胤禩。三阿哥是个书呆子,自不必说,五阿哥也无意争储,乐得做个逍遥贵族。当时可以和他抗衡的,除了太子,便也只有胤禛了。
“怎样?可想明白了?”十三将酒杯向我这边推了推,柔声道:“若是想明白了,便不要再怪四哥,可好?”
“可是……”我就是觉得心中不爽快,还想再说些什么,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赏梅饮酒,落雪清谈。赫舍里?未名,这酒,可否也赏朕一杯?”
罚跪
“皇阿玛!”“皇上!!”我和胤祥都大吃一惊,双双条件反射般的站起。
完了,看来我沈未名的死期不远了。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慌慌张张的看向胤祥,他的脸色也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却还是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安慰我。
“未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重重跪下,以头触地冲康老爷子行了一个大礼。
“你倒是好生悠闲。”康熙冷笑了一声,坐在我的位置上。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胤祥开口欲袒护我,却被康老爷子一句话给堵上了嘴:“欺君之罪,老十三,你也想被扣上这个帽子?”
“儿臣……儿臣不敢。可是皇阿玛……”十三语气焦急,一时却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
“赫舍里?未名,你可知罪?”康熙冷冷地看着跪在雪地里的我,语气是我之前从未听过的严厉。
见老康这副严阵以待磨刀霍霍的模样,我的心里更是忐忑。心里千百个念头同时打着转儿,借口一个个冒出来,又不断地被自己否决。现在在我面前的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康老爷子那简直就是几世修成的狐狸啊,我和他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罢了,我一咬牙,反正随口编个谎话也会被他识破,在康老爷子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未名知罪。未名愿凭皇上处置。”
康熙却没有接我的话,只是对胤祥说:“十三,坐吧,咱爷儿俩也有段日子没这么好好坐下聊聊天了。”
十三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和康老爷子顶撞实在不是个明智的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比较安全。
眼前这对父子俩也不知聊了多久,正是一个人说的兴致淋漓,一个人却如坐针毡,还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开心十分的模样。这帝王之家,还真是一个畸形的产物。
雪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跪在地上本就难受,更何况我现在是跪在雪中。
我从小在江南长大,冬天向来不喜穿多衣服。再冷的天也最多只是穿上一件厚实的裤子。来到清朝冬天虽然比在南方要冷上不少,但还是没改过来这个习惯,就是今天,也不过只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裤而已。
温度透过裤子传递到雪地上,积在地上的雪慢慢融化,丝丝渗入裤子中。冰冷的雪水不过半个时辰便浸透了膝盖以下的裤管,冰凉透湿的布料紧贴在我的一双小腿上,真真正正的寒冷入骨。
一开始膝盖只觉如同万根尖针扎在其上,像是疼痛不堪,后来变成刺痒难当,再后来则是渐渐麻木。我见面前这两位父子正“谈兴甚欢”,完全无视跪在一边的我,无望的想估计等老康记起这边还有个叫做沈未名的宇宙第一倒霉蛋儿,我的一双腿估计也就得一次性计提折旧——彻底报废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