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桂花糕,就常亲自做了差人悄悄送给历儿;还有历儿的字总是练得不够好惹得皇阿玛生气,额娘就特地将自己珍藏的书帖带给历儿。这些事情额娘不说,历儿却都知道。”
弘历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端起茶杯又猛灌了一口。喝得太急,不小心呛了口茶咳嗽起来。
我笑着轻轻来回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口中却有些讷讷:“我……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要是到时候你不认我这个额娘,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弘历轻笑了一声,语气故意放得轻快:“历儿还担心额娘当年是不要历儿了呢,想不到原来额娘担心的是这个。”
话一出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你今日怎么?”我笑问道,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历儿总以为后面的时间还很多,可是今天看到额娘站在树下,落花飞舞春迟凋敝,才觉此时若是不说,便又少了叫额娘一次的机会。”弘历眼中泛波,看着我却是有些羞涩的一笑。
我心中触动,只觉眼眶半湿,竟说不出话来。
“额娘,您能亲口叫弘历一声儿子么?”弘历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半跪下注视着我。
我犹豫了许久,话头滚在舌尖却就是说不出口。
弘历并不着急,依旧那样安静的等我。他和胤禛的内里像足了八分,即使外表再怎么喧闹,人群过后,还是一样的沉静内敛。
“弘历,我的儿子。”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说出了这句之前在心里反复打磨过无数遍的话。突然觉得人生这样,亦算是圆满了吧。
“怎么今日这般高兴?”胤禛起身越过书桌绕到我的身边:“看内务府广储司的账簿也能笑得出来?你的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说完还很夸张地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我顾不得与他计较这嘴皮子功夫,将账簿高高立起遮挡住脸,自己一个人依然在两面纸的掩护下傻乐呵。
忽的一下眼前大亮,手中的账簿被胤禛冷不丁一下子抽走,他不怀好意的笑道:“今儿晚上还准备带你到十三弟府上吃顿家宴。他那儿新弄来了两坛二十年的竹叶青,你若是不去,那便算了。”
切,以声□惑,真是不入流的手段。我嗤了一声,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就是吃这么一套,嬉皮笑脸,乖乖供出:“今儿个儿子叫我额娘了。”
“真的?”胤禛同志似乎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在屋内来回走着:“这个死小子总算开窍了,不枉我这么疼他。”
我在一旁痛彻心扉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分钟前还是玉树临风冷峻威严君临天下的气势帝王大叔,转眼就变成了语无伦次举止幼稚、活脱脱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孩子他爸。
我摇摇头,同情地看了一眼雍小正童鞋,黑犬黑犬走了出去。今天下午约了德歆进来喝茶,算算也到时候了。别说,德歆这厮到越来越成为胤禛的心腹了,当然,是暗部的。我总是怀疑他已经和血滴子扯上了干系,奈何多次旁敲侧击,他都油盐不进。
我赶到流觞曲水的时候,德歆已经坐在亭子中央,悠闲地喝着茶了。
“咦,二哥,今天你倒是蛮守时的嘛。”我蹑步绕到亭子里,猛然向德歆后背一排,同时大声说道。
德歆却看也不看我,直接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气馁的懒懒坐到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花生,一边问道:“诶,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我在这里无聊到发慌了。”
德歆好笑瞥了我一眼:“成天都有皇帝陪着,你就知足吧。天底下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别人都是盼着巴望着皇上来,你倒好,皇帝自己巴巴来陪你,你却说闲得慌。”
我横了他一眼,哼哼道:“这根本就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