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一手端碗,一手握着调羹,自己先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将碗递到我的面前舀了一勺药递到我的嘴边。
“不要,苦。”我条件反射般立即把别向一边。从小到大我记最怕喝中药,那种腥腥苦苦的味道让我想起来舌头就觉得发麻。没想到竟然穿越到了这么个只有中药的年代,不由得我不仰天长叹时不我待。
“听话,喝完这碗药,我给你吃英吉利使节团带来的糖。”胤禛循循善诱,试图给予物质诱惑。可是我等生长在改革开放旗帜下的现代人类,甭说各色糖果,就是巧克力冰激凌,哪一样没有吃过?仅凭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外国糖就想收买我?门都没有!
我努力使扭头的角度变得更大,坚决果断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要,苦。”
“你想抗旨么?快点喝了它!”胤禛开始扮纸老虎,只可惜他扮得太不像,眼中还带着笑意,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反正我抗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喝。”我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胤禛见我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下子泄了气,颇有些可怜兮兮地无奈问道:“那你要怎样才会喝?”
“这个……”我盯着药碗,计上心来。对胤禛忽然展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诚恳而真挚的说:
“这样吧,我喝一碗,你也要喝一碗。”
恩,不是说同甘共苦么,那就从喝药先做起吧。反正病人大过天,乘着生病,不多耍耍赖,我会于心不安的。
我笑眯眯地盯着看得出尽力想遏制自己脸部抽搐的胤禛,不慌不忙的等待他的回答。
忽然胤禛一扬手,一碗药已经被他一饮而尽。随后将碗在空中倒扣了几秒,没有一滴药汁流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擦去嘴边的药渍,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来人。”闻声一个眉眼清秀的小太监从门外匆匆跑来,打千跪在榻前听令。
“再去熬一碗一模一样的药来,要快。”胤禛冷声道,那小太监忙应不迭声地接了旨又匆匆跑了出去。
“这样可以了?”胤禛居然对我笑了笑,并没有半分不耐的样子,就像是哄着任性小孩的父母。
“你怎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忽然明白过来方才为什么这么吃惊,原来是因为他的表情就跟喝白开水一样:“不苦么?”
“你喝过不苦的中药么?”胤禛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头:“记得你说过的话,待会儿要好好喝药。”
“恩。”我再找不出什么挑刺儿的由头,只好点了点头。
胤禛见我答应,眼中笑意愈浓。他撩了袍角坐在床沿上,一只手轻轻覆在我随意搭在被子上的交叠的两手上。
他的掌心依旧温暖,就连那些指腹之上的茧子也和记忆中的位置丝严缝合地对的毫厘不差。我的手动了动,想要挣脱,却被他用力压制。
他的目光深深浅浅地投了过来,我垂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另一只手。
“你的手……是那天晚上弄伤的?”之前由于太紧张和他单独相处,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右手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恩。”胤禛将袖子甩下来遮住受伤的手,收紧了覆在我手背上的右手:“不碍事的,御医说休养几天便没事了。”
我点点头,一颗不知何时悬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那你怎么批折子?”我又想起来,这个工作狂不是每天都要批数十至上百份折子的么?这下右手伤到了,那怎么工作?
“用左手。”胤禛看着我摇了摇头:“你可得好好养病,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我被他噎得说不上话来,只得拿白眼翻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左手写字?我怎么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