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亦不失灵动之气。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看到在摊子前边摆着几个昆仑奴的面具,自是想到少年时代看的《大明宫词》中周迅扮演的少年太平揭开薛绍的昆仑奴面具的那经典之中的经典一幕。
心下一动,便令银笙付了钱,也不顾她在一边嘟嘟囔囔道:“小姐,这个面具这么丑,还是换个好看的吧……”,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个昆仑奴面具带上,在人群中招摇过市。
正和银笙漫不经心地瞎晃悠着,一队舞龙灯的队伍我的从侧边涌入了人群把我和银笙冲散了开来。一个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陌生的街道,身边擦肩而过的是近在咫尺却其实相距天涯的陌生的人们,寂寞凄凉之感蓦地泛起心头,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这数千万人群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抬头看见一轮满月,恍惚地想这个时候现代的人们也是合家团聚的罢,不知我遗留的那具躯壳此时如何,而我的父母此刻又作何感想。还有孔川,如今我终于踏足在你逗留的这座苍茫的大都市,只是上苍弄人,生生隔开了三个世纪。三百多年后的你,是否还能感受到我的茫然与无助?
想到了少年太平对着这一片火树银花之景所发的感慨:“我出生于长安,却在将近十四岁时才第一次真正看见它的面容。我像一个纯粹的陌生人,畏首畏脚地逡巡于那晚长安城狂放情趣的边缘,慌张地面对市井呈予我的声势浩大的热情。我那在宫里称得上蓬勃的想象力第一次遭受了惊讶,因为现实已超越了想象使它变得乏味而苍白。”而于我,众生杳杳,何处是归家?
这样想着不觉泫然欲泣,泪盈于睫。懵懵懂懂地走着,突然撞在一个人身上。转身正欲抬头向那人说对不起,一只凉凉的手却触到了下巴,待我愣神的当儿,昆仑奴的面具已被人缓缓掀开。
泪眼朦胧中,一张男子的面庞渐渐清晰。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美的容颜,两挑剑眉斜斜飞起,一双凤目流光溢彩,漆如墨画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惊惶一丝诧异,鼻梁□,面白如玉,两片薄唇色如晚樱微微张开。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
“九哥,怎么了,八哥还等着咱们那。”一个高分贝的声音从对面那男子身后传来。闻言我和他具是一愣,随即又缓过神来。我冲他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位公子,对不起撞着您了。”他又愣了愣,向我眨了眨右眼,左手把那个面具完全摘下,右手弹了弹那面具微微一笑:“既是赔礼,那么这个面具就算是礼吧。”不等我再说什么,便转身和后面急急赶来的男子一道说笑着走远。
“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笑容。我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朦胧的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像。我目瞪口呆,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幽深的男人世界。”少年太平的话再一次萦绕心间。
入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悠悠游游地在这个清代的家中过了7个月零3天的神仙般的清闲日子后,终于等来了那个逃不过的命运——进宫选秀女。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的那个大叔阿玛语重心长地我说:“未名,阿玛不稀罕你去做那攀龙附凤之辈,这些争名夺利之事本就不该牵扯上女人。阿玛只求你能在宫中安安稳稳地呆满日子然后放出宫来,到时阿玛自会为你寻个好人家。”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不住感慨。虽然我这阿玛是个除了兵书啥也不懂的半个老粗,但对于这些名利场上的刀光血影看得却甚为清楚想的尤其明白。于此,我不得不对这个血性汉子心生感恩。
可是却也有几许无奈,这选秀女又不是我们家主持的,就算我没有这个心,万一偏生这般倒霉入了那个是非之地,那以后不是要天天上演《金枝欲孽》为着自己的小命天天提心吊胆不得安生,或者是□脆打入冷宫从此“马嵬坡下泥土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