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算得分毫不差。”胤禟冷笑一声,低头不语。
我心里一凉,看来八成是要谈崩了。但还是敌不动我不动,也耐着性子沉默着静待胤禟的回答。
“好。”一个字清清淡淡地从胤禟口中吐出。
我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他。胤禟笑道:“罢了,这次爷就依了你。”
“好!”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一堆书中翻出两张小心折起的白纸,展开递到他的面前笑嘻嘻死乞白赖地说:“既是如此,九爷您也是个爽快人,今儿个天气晴朗,咱就把这合同签了吧。我已经签好我的名字了,您在这儿,对,就是这儿再写上‘胤禟’两个字就好了。”上面所书,正是我方才所述。
胤禟摇摇头,将纸接了过去,无奈地叹气道:“看来你是吃定我了。”提笔便签下了龙飞凤舞的“胤禟”二字。光线透过窗子投在他的脸上,薄薄的唇角牵扯出好看的弧度,阳光静静地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仿佛一只安睡的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在可以理直气壮做米虫的古代,我还是坚持认为要想取得人格上的独立就必须先取得经济上的独立……
再见
“胤祥?”我当值回来,看见房中书桌前立着一道许久未见的白色身影,不由得心中一喜脱口唤道。
“未名……”胤祥见了我,面色微微发红:“我……”
我心中纳闷儿,以往这厮不是最“来势汹汹”的么?怎么今儿个反倒扭扭捏捏起来了?再一定睛,见他手中正握着我的那只红缟玛瑙簪。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胤祥低着头,手攥紧了那只簪子。通红滑润的簪体在光线下流转出五光十色的华彩,映在胤祥的两颗墨色的眸子中,满屋生辉。
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我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笑道:“我这是去当值,又不是去选秀,当然不好戴这么漂亮的簪子啦。”
“唔……”胤祥神色稍稍放松,还是以细弱蚊鸣的声音吞吞吐吐地说:“未名……是我对不起你……”
在心中低叹了口气,这个时刻终于来了。正在绞尽脑汁地想一个合适的说辞的时候身体向前一跌,便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未名,对不起,我答应你的,我没能做到。”胤祥梗咽道,双手紧紧抱着我,似乎一放开我下一秒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侧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腾跃如同草原上飞奔的骏马。
“胤祥,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伸手轻抚他线条已渐渐变得刚毅的下巴轮廓:“我待你,将一如既往。你知道的,我一直将你视为我在这世上的至亲之人。”
“未名……”十三还想再说什么,被我轻轻点住了唇。“我已经见过兆佳氏了。”我不理会他惊讶的神情,自顾自地继续说:“就在你新婚的那晚,入洞房之前,我已经见过她了。”
红烛摇倩影,鸳鸯戏红衣。喜房中,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
“里面坐着的就是婉容了。”胤禟站在门外对我低声道:“我已经将其他人等都差开了,就站在这里等你。”
我朝他感激一笑,抱了抱拳便轻步走入。
“赫舍里?未名?”坐在床上还盖着盖头的女子听见我的脚步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语气温柔婉转,是古代标准的端庄娴淑标准。
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真是准确的可怕。
“对,奴婢未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我也不含糊,上来便请了个安。
“不必客气,请坐。”我四下看了看新房,从旁边拖过一只红天鹅绒团凳拉到婉容对面坐下。
对面的女子,头盖五彩刻丝并蒂莲花样的盖头,身着大红色百子承欢斜纹锦衣,露出袖外的一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