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冉冉升起。
达成共识是很快的事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弱小都是要妥协的。
司羽烈又道:“我们此番前来需暗中行事,不若隐姓埋名装作散修。”
那四人自然说好。
谈笑想起小时后跟随姬云华和秦清微到紫君山的情形,时隔到如今,再出天华山却是这般光景。
司羽烈左右看了看,沉凝片刻,改了主意道:“你四人仍做天华门弟子,本真人与他扮作散修。”
谈笑微微挑眉,不解其意。
司羽烈却不解释,打发了四人进程,自己与谈笑两人仍在城外。
既然是隐姓埋名,自然就有化名。司羽烈不愿收敛修为,便只化名余烈,而谈笑一时想不出来,便取了项姓,名宁。
司羽烈实不是个笨人。紫君山那么多筑基的弟子失踪了,其中他天华门也有人在列。这么个事儿,要是天华门没有派人出来打探消息,那才真真是不正常。所以虽然是暗中打探,暗中要有人,明里也要有人。
司羽烈觉得那四人道行虽然不够,心性也算不得好的,但打打掩护还是可以的。所以打发四人走之前,特意嘱咐他们小心行事,不可乱说妄为,否则的话……结丹真人的威慑力对筑基弟子来说自然是强大的。
散修,便意味着不能再穿着天华山的道袍。大家出来时穿的天华山道袍虽然只是平日里的便服,但有心人还是能认得出来的。司羽烈吩咐一个弟子去换了两件粗劣的道袍送来,大家便兵分两路结伴进了宛城。
既然进了城,自然就不用露宿密林了。按谈笑的想法,既然是两个人便要两间房正好。但实际上,为了不让谈笑趁机逃跑,司羽烈当然是要与谈笑同住的。
谈笑忍了忍,知道这样一来就什么也干不了了。她没办法放下心来与那声音沟通,也没办法好好参详师父交予她的有关炼器的书册。她想来想去,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可以耍耍无骨剑,练练剑法,练练金术。
住的问题解决了,正事也不能不办。大家出来不是来玩的,是来寻找失踪的同门和神器的。宛城这个地方人多、势力复杂,正好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怎么能够错过?
于是司羽烈暗中叫大家两两结伴去城中打探一番,被迫与他绑在一起的自然还是谈笑。
宛城人流量大,来往修士的修为参差不齐,修为高的如司羽烈这样的结丹真人也有,修为低的便是炼气不到的小人物比比皆是。而那些常年在宛城中求生存的人们在修为上的追求少一些,在生活上有一些习性竟与凡俗世界的人们相似或者相同。这表现在这座城中,便是酒肆、戏院等地。
司羽烈带着谈笑在街上走了一圈,眼见前方高高挂起的风旗上一个大大的酒字,便催促着谈笑进去了。
到他这个地步的修士自然是已经达成辟谷了的。辟谷的修士没有食欲,感觉不到饥渴,恢复精神的方式主要靠修养精神而不是靠吃吃喝喝。
两人坐定,谈笑看着桌上分别摆在两人面前的酒碗和里面清澈荡漾着的清酒,再看看对面司羽烈拢袖坐着,半闭着眼似在修养的模样,不禁又想起幼时与师父姬云华还未回天华山之时,姬云华也曾要了一坛酒,似乎还点了些小菜。那时的姬云华像个凡人一样吃吃喝喝,丝毫没有顾忌,当时一口仰了那酒后似乎还嘀咕了句什么,总之与酒有关。
许是谈笑的目光太集中了。司羽烈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谈笑倒也不是在看着司羽烈,但这时司羽烈出声相问,谈笑便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她脸上舒展着的微小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只问:“怎么不喝?”
司羽烈稍稍抿嘴,若有所思地盯着谈笑,从这四个字中品出点不对味来。这个谈笑,三番五次犯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