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皺了皺眉。
沒等他開口,棠明一臉煩躁地抬頭,「放下!准你擦藥了嗎你就碰?你手髒,給人傷口弄感染了怎麼辦?負得了責?」
「我怎麼就……」趙澤遠啞然,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看,「行行行,我洗手去。」
棠明:「不用了,你別碰。」
開玩笑,他的人給別人碰?想都別想。
趙澤遠:「……」
我特麼手看起來那麼髒??
「明哥!怎麼樣了?」
醫務室門口突然擠進好幾個人,個個人高馬大的,讓本就不富裕的醫務室空間雪上加霜。
江初月抬頭看去,是今天上午那些籃球隊的人。
「問題不大。」棠明揚揚下巴算是打了招呼,手上還是穩穩握住江初月的胳膊沒放,「但高一那煞筆是真的狗。」
「怎麼?」球隊的人大多也不是什麼善茬,一聽棠明這話就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兄弟們都在呢,明哥你招呼一聲。」
棠明下意識看了江初月一眼,江初月神色淡淡的,朝棠明眨眨眼。
就這樣的小動作也招棠明稀罕得不行,他舔舔嘴唇繼續替人擦藥,「算了,剛剛答應了人不找麻煩,爸爸我現在也不是什麼都用暴力解決的。」
「嘿!」籃球隊員很震驚,拍拍棠明的肩,「明哥,你這真是把人當媳婦兒養了吧?怎麼什麼事兒都看人江初月啊,還能不能行了!」
「嘖,滾蛋!」棠明生怕沒幫江初月把藥塗好,抬抬胳膊把那些人的手都給擋下去,「知道我聽江初月的話就好,以後在學校也幫我照看著點兒。」
啊這……明哥反應不對啊?他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好過了?
「明哥,我們開玩笑的。」他們以為棠明是生氣了故意說反話,立刻賠笑著道歉。
「誰跟你開玩笑?」棠明嘴角噙著笑,把擦了藥的棉簽扔了,手還沒離開人胳膊,朝江初月的方向小幅度偏偏頭,「叫嫂子。」
隊員們:「……」
!!?
不止那幾個高高的籃球健將們,江初月也有點驚訝,臉上「噌」地一下全紅了,「棠明,別鬧。」
他微微低著頭,扯了扯棠明的衣袖。
江初月生得明眸皓齒的,臉上帶點血色就跟腮紅似的,鼻子挺翹,嘴唇也好看,這樣低著頭,棠明看得清楚,他的下唇瓣看起來水嫩嫩的……
草!
棠明及時止住這些因為明白自己心意後越發肆無忌憚冒出來的念頭,強行移開視線,「該滾蛋的都滾蛋,把人弄不開心了沒看見嗎!」
隊員們:??
是誰把他弄害羞的,自己心裡沒點逼數?
但他們也聽棠明的話,嘴裡開玩笑地嚷嚷他沒人性,還是一窩蜂地散了。
江初月沒什麼事,棠明心情很好,稍微收拾一下就打算回去了。
他扶著江初月,讓趙澤遠做苦力,幫忙拿著帶過來的書,從校醫院門口出去。
不遠的距離中,路過了張璃所在的床鋪。
他人緣很好,同學老師都圍在一堆安撫他。
但棠明徑直走過,心裡無波無瀾。
他曾經的執念,上輩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在這一刻徹底失了光澤,再也無法占據他心臟一絲一毫的位置。
他甚至覺得自己上輩子真是又瞎又魔怔,放著這麼討喜的江初月不要,非得喜歡個現在看來哪哪兒都比不上人家的張璃?
再也不想和姓張的有糾纏了,煩。
「江初月,小心腳下。」
出門口有個梯坎,江初月像是沒看見一樣,要不是棠明扶著他能又摔一跤。
「想什麼呢,走路都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