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神圣的东西。跟我走以后,你就要离开你在那儿出生的府邸,就要离开抚养你长大的母亲和喜爱你的哥哥;而你的哥哥,一旦知道了你是一个强盗的妻子,肯是会蔑视你,也许还会恨你。”
摩冈在这样讲的时候,焦虑地注意着阿梅莉的脸色。这张脸上慢慢地又呈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像从天而降似的俯向一直跪在她面前的年轻人。
“唉,夏尔!‘’年轻姑娘轻轻地说,声音轻柔,就像在她脚下流过的清澈明净的河水的潺潺声,“直接来自于天主的爱情的力量一定是非常强大的!因为尽管你刚才对我讲了那么许多可怕的话,我还是无所畏惧,毫不犹豫,几乎没有什么懊悔地对你说:‘夏尔,我来了;夏尔,我是你的;夏尔,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阿梅莉,我们的命运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我们要走,如果你跟我走,那就立即动身;明天,我们一定要走出国境线。”’“我们用什么办法逃走呢?”
“我在蒙塔涅村有两匹已经备好鞍子的马,一匹是你的,阿梅莉,一匹是我的:我有二十万法郎,可以在伦敦或者维也纳提款。你喜欢到哪儿去我们就到哪儿去。”
“夏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到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对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走吧!”
“给我五分钟,夏尔,太多吗?”
“你去哪儿?”
“我要去向很多东西告别,我要把你写给我的那些宝贵的信带走,我要带走我初领圣体时的象牙念珠,我有一些珍贵的、虔诚的、神圣的纪念品,一些童年时代的纪念品;到了那边以后,这些将是我母亲,我家庭和祖国留给我的全部东西;我去把这些东西拿来,我就回来。”
“阿梅莉!”
“什么?”
“我真不想离开你;在我们会面的时候,我仿佛一离开你就会永远失去你一样;阿梅莉,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哦!来吧,现在如果有人看到你的足迹还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一早我们就远走高飞了;来吧!”
年轻人跳出小船,把手伸给阿梅莉,随后他用胳膊楼着她,两个人一起向府邸走去。
走到台阶前面,夏尔站定了。
“去吧,”他对阿梅莉说,“对纪念物的信仰是很纯洁的;尽管我能理解,我也许会妨碍你,我在这儿等你,我在这儿保护你;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得到你,因此我可以肯定你不会从我这儿逃走的。去吧,我的阿梅莉,可是快些回来。”
阿梅莉向年轻人伸出嘴唇作为回答;随后她急匆匆登上楼梯,回进她的房间,拿起一只有铁箍的雕花的橡木小箱子;这只小箱子里放着她的宝藏;夏尔写给她的信从第一封到最近的一封都在里面;从壁炉的镜子上取下了挂在上面的纯净洁白的象牙念珠,把一只她父亲给她的表挂在腰带上;随后她又走进她母亲的房间,在她床前弯下身子去吻德·蒙特凡尔夫人睡过的枕头;然后跪在守在床脚边的耶稣像前面,开始做一个进行圣事的动作,不过因为想到了宗教信仰问题而没有敢再继续做下去。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夏尔在叫她。
她侧耳细听,又一次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里有一种她难以理解的痛苦音调。
她哆嗦了一下,站起身子,快步向楼下走去。
夏尔还是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可是他的身子往前倾着,耳朵支棱着,似乎在惶惶不安地倾听着远处的声音。
“什么事?”阿梅莉抓住年轻人的手间。
“听!听!”年轻人说。
阿梅莉也倾听起来。
远处仿佛有连续不断的劈里啪啦的火枪声。
声音是从赛泽利阿那个方向传来的。
“唉!”摩冈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