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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3 / 4)

酒,他比较偏爱的是布尔戈涅葡萄酒。

在早餐以后和午餐以后,他都喝一杯清咖啡;在两餐之间从来不喝。

如果他工作到深夜一点钟,那么给他送来的不是咖啡,而是朱古力;和他一起工作的秘书也有一杯和他同样的饮料。

大部分历史学家、编年史作家和传记作家都说波拿巴喝大量的咖啡,还说他毫无节制地吸烟。

这两个说法都是无稽之谈。

从二十四岁开始,波拿巴就染上了吸鼻烟的习惯,但是只吸到脑子仍然保持清醒的程度;他习惯上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的从背心口袋里掏鼻烟吸,而是用一只鼻烟壶,他几乎每天都换一只新的鼻烟壶;从收藏鼻烟壶这一点来看,他有点儿像腓特烈大帝①。如果他偶尔从背心口袋里掏鼻烟吸,那也只是在他战斗的日子,因为他不能在骑马穿越枪林弹雨时,同时握马僵绳和拿鼻烟壶;在这些日子他就穿一件背心,背心的右面口袋里衬着加上香料的皮夹里;在他上装右下方有一个新月形的缺口,可以让他把拇指和食指伸进里面的背心口袋而用不到解开上装;这样他就可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管他是快步跑或是慢步走,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吸他的鼻烟。

①腓特烈大帝(七一二——一七八六):普鲁士国王(一七四0——七八六)。

在他做将军和第一执政的时候,他不戴手套,只是用左手拿着手套,揉着;在做皇帝的时候,他有了进步,戴上了一只;因为他不但每天换手套,而且每天要换二三次,他的随身男仆想出了一个办法,只重做一只手套,和他没有使用过的一只配成一对。

波拿巴有两样酷爱的东西,拿破仑继承下来了:战争和纪念像。

他在军营里总是高高兴兴,几乎是嘻嘻哈哈的,在休息的时候却变得脸色阴沉,冥思苦想起来;这时候,为了消愁解闷,他就求助于艺术的灵感,向往着这些巨大的纪念像,这些纪念像他已经着手做了很多,并已完成了一些。他知道纪念像是人民生活的一部分;纪念像是他的用大写字母写的历史;一直到几代人在地球上消失很久以后,这些时代的标杆还继续站立着;罗马因为有它的废墟而仍旧活着;希腊通过它的纪念像还在讲话;埃及,这个光辉而神秘的幽灵,依靠它的建筑物而耸立在文明世界的入口处。

可是他所最最喜欢的,他所最最热爱的,是声誉,是名望;因此他就需要战争,这是对光荣的渴望。

他经常说:

“巨大的声誉,就是巨大的名望;名望越大,传得越远;法律、制度、纪念物、民族,一切都会毁灭,可是名望还在,而且还会回响在以后的几代人之中。巴比伦王国和阿历山大帝国毁灭了,赛米拉米丝①和亚历山大还活在人们心中;由于对他们的声誉的一再传播,一个世纪一个世纪地重复、增色,也许他们的声誉已经变得比他们的实际更伟大了。”

①赛米拉米丝:古代东方传说中的巴比伦王国的王后,据说古代七大奇迹之一,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即她所建。

接着,他把这些非凡的想法和自己结合起来了。

“我的权力,”他说,“和我的光荣有关,而我的光荣来自于我赢得的战斗;靠了征服我才有今天,唯有征服才能使我维持下去。一个新产生的政府需要干出一些使人震惊的丰功伟绩;如果它不再闪光,它就要熄灭;如果它不再令人感到伟大,它就要垮台。”

很久以来他一直是一个科西嘉人,不耐烦地等待着征服自己的祖国。可是葡月十三以后,他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法国人了,并达到了真诚地热爱法兰西的程度;他的梦想,就是要看到法国的伟大、幸福、强盛,成为各民族光荣和艺术的顶峰!在使法国伟大起来的同时,他当然也和它同时伟大起来了,他的姓名也必然地和这种伟大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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