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面不怕没人详细的说给那如今还卧在榻上静养的沈三公子听——以沈藏锋的精明,怕是一丝一毫的破绽,都能推断出真相来,从而窥破他那份隐秘的心思。
可他也知道,错过了今日这样的机会,他想再跟卫长嬴私下说话——即使是似这样下仆满堂的情况下,那也是可遇不可求。
一种莫名的冲动,邓宗麒没有照着卫长嬴意料中的谦逊来回答,而是复杂的笑了笑道:“叫嫂夫人见笑了,实际上方才宗麒心中恐惧得紧。”
“邓公子真会说笑。”这话跟卫长嬴已经准备好的话不合,卫长嬴赶紧把到嘴边的一句场 面话咽了下去,失笑道,“公子方才始终从容不迫,我却看不出来公子有什么恐惧的?”
邓宗麒此刻只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却又怕被四周下仆看出端倪,把两人都害了,所以迅速思索了下,决定拿如今还昏睡着的妹妹做垡子:“宗麒独自一人倒也无妨,只是弯弯尚且年少,又未出阁。宗麒若是有个闪失,恐怕弯弯幼失严慈,若连兄长也没有了,往后要受许多委屈。”
“公子这般宠爱弯弯,真是弯弯之幸。”卫长嬴也察觉到邓宗麒回答的异样,不过想到传闻里邓宗麒对妹妹宠爱万分,以至于至今不曾婚娶,就是想着谨慎选择,免得妻子不贤,过门之后苛刻了妹妹……既然一直都是这样疼爱妹妹的哥哥,今儿个看到妹妹受骗之后连恨带气带急直接昏迷过去,又挨了一针到这会都没醒,心里愁烦,心神不守之下想寻个人倾诉两句、却忘记了跟前的人是一位女眷也是情有可原的。
卫长嬴便把话题转移到邓弯弯身上,好生宽慰了他一番……邓宗麒也不敢再寻旁的话题来委婉的挽留她,只得听着她说完宽慰的话,客客气气的告辞而去。
等卫长嬴一行人离开之后,邓宗麒遣散下仆,独坐堂上,慢慢饮着茶水,心情不知道是欣喜于能够与倾慕已久的佳人单独说了好一番话……还是难过于此生的无缘?
他心潮起伏难平,茶盏里的茶水喝完了,竟不觉得,仍旧抵在唇边。好半晌后才发现,看着盏底干涸的茶叶梗,却是自失一笑,把茶盏放到案上,怅然的想:“便是她没有在襁褓里就许给沈藏锋,我一个世家子弟,没有长辈帮助,如何娶得到凤州卫氏这一代唯一的嫡孙女?再说……我一生前程都系在了姑姑身上,若是姑姑不好,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纵然有娶她的机会,也还是不要的好,免得拖累了她。我终究与她是没有缘分的,再说沈藏锋对她似乎非常的好,我又何必再如此?叫人看出端倪,反倒害惨了她!”
这样想着,邓宗麒决定往后不再似今日这样冒险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把心思隐藏住,可撑不住卫长嬴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稍有破绽立刻被人告到了沈藏锋跟前:“少夫人今儿个跟邓公子私下说了好半晌的话,虽然有下仆在旁,但到底不合规矩。”
沈藏锋既然已经决意扶持妻子尽快打理好明沛堂,自然不会理会这样的闲言碎语,淡淡的问了前因后果,便道:“此事的责任应该在四弟,祥之与邓家小姐如今皆是我明沛堂的客人,在我明沛堂被谋害,纵然下手的不是我明沛堂之人,而是另一位客人,终究我沈家也有责任!四弟成日里在外乱跑,我又在这里养伤,我妻还不出面去圆场,难道任凭他们两边在明沛堂里拼个你死我活么?”
告状之人就道:“少夫人过去圆场自是应该,后来邓氏兄妹离开,少夫人跟到邓家小姐住的院子里照拂一二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大夫都走了,少夫人还要跟邓公子说了好一会的话才走,这实在是……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招惹闲言碎语。”
“既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可见不过是些劝慰之语。”沈藏锋淡然道,“祥之父母早故,甚怜其妹,这一点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