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搁在洛家,他们自然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只要他不提,陛下也不会特意去问圣旨是否安好,到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洛家与他全都能躲过一劫,而骆心安这个贵女显然不是池中之物,现在卖她一个面子,以后等她进了宫,万事也都好商量。
一箭三雕,的确比捅出这件事要划算了太多……
想到这里,他已恍然大悟,后背的冷汗蒸发之后又微微带着一丝寒气,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见他神色变了又变,骆心安心里无声的勾起了嘴角,脸上却仍然一副愁绪万千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知道公公您是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之人,心安说的这些话也自知大逆不道,若是让公公背上欺君之罪就更加不应该,所以……如果我刚才说的话让公公实在为难,那心安给公公道歉,公公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洛家最终是死是活,心安也不再强求。”
“不过还是多谢公公今日照拂之恩,小女在这里先行谢过。”
说着骆心安欠身行了个大礼,老太监这时回过身赶紧把她扶起来,“贵女,这可使不得。”
骆心安笑了一下,睫毛垂下在眼睑上留下一圈暗影,“今日一别,或许就是天人永别,公公今日恩情受得起心安这一拜,日后还请公公多多珍重。”
一句话让老太监身形一震,瞳孔里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他露出一抹笑容,意味深长的说,“贵女刚刚被陛下亲封,以后的日子还长,一定大富大贵,前途无量,万万不可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老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多谢贵女提点。”
看他的神色,骆心安明白了他的选择,聪明人一点就透,她就喜欢跟这样聪明的人说话。
老太监说完这话,行了个大礼,之后就带一众宫女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盯着他走远的身影,骆心安笑着伸了个懒腰,这时藏在一边的宝珠和宝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宝珠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忍不住挠挠头,鼓着腮帮子有点不高兴的说,“小姐,奴婢实在不明白您到底在想什么,二小姐可是差点害您送命哎,老爷处罚她撑破了天也只是夺了她的身份,把她贬到北院当丫鬟,说到底还不是留在洛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惩罚。”
“可是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就不一样了,皇上才不会对这种人手下留情,没准知道是她毁了圣旨之后直接就把她拖出去砍了脑袋,省得留下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在身边,日日都得小心提防。”
旁边的宝珍听了这话,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嘟哝道,“你知道洛心慈被贬成了丫鬟,还叫她二小姐,她现在可是北院的丫鬟,比咱俩还低两级呢,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不怕小姐听了生气?”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骆心安听完失笑一声,搂住两人的脖子,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你们怎么知道毁了圣旨的就一定是洛心慈?”
两个小丫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应,“奴婢都亲眼看到了,这还能有……”
说到一半两个人陡然反应过来,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骆心安,“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自己……?!”
“嘘——”骆心安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两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脱口而出的话死死地咽进了肚子里,小姐也太大胆了吧,那可是圣旨啊,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诛九族的下场,她怎么敢!?
而且在场有那么多人,而骆心安摔倒在地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大小姐竟然能在这么时间里,又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又要自己摔倒在地演一出苦肉计,甚至还要精准的计算出从她的距离泼一杯茶,是否能正正好好的洒在旁边的圣旨上……
只是想这些细节,宝珠和宝珍就头都大了,更何况在那么多时间里要考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