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这浓妆艳抹,珠钗粉黛的千金小姐,突然看一眼这青草般清新脱俗的小道姑,竟觉得比那美艳夺目的常月翘还要勾心心魄,就像习惯了大鱼大肉,突然尝一口小葱拌豆腐也是别有风味。
“皇后娘娘快别这样说,贫道对笛音……只是说是略通皮毛,绝对算不上什么极高的造诣,娘娘这样说可真是折煞了贫道。”
洛心慈一番急切的解释,让皇后一下子弯起了眉眼,“你不必自谦,本宫早就听过你京城才女的名号,这‘才情兼备’四个字你担当得起。”
说着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玩笑似的开口说道,“洛大人同样从小是一起培养,你那嫡女姐姐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而你却满腹才华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这不更加证明你这丫头有这天赋吗?这会儿在本宫面前就别妄自菲薄了,还不快些演奏一曲笛音让在座的各位都听听,这一屋子的人可都等着你呢。”
一句话让洛心慈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但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却勾起一抹讥讽又得意的冷笑,好像皇后这句话说到了她心坎里,骆心安那贱…人本来就是个绣花枕头,只是有张狐狸精似的勾引男人的皮相罢了,内里压根就是一团草包,她凭什么跟自己斗?
以前着了那贱…人恶毒的招数,她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但如果凭真才实学,十个骆心安也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容更甚,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却仍然一片羞涩可人的模样,怯怯的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贫道就先试一试吧,希望陛下、娘娘还有在座的各位多多担待。”
一听这话,皇后眯起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满面的说,“好笛音自然得有好笛子相配,你这便随下人去畅音阁挑一根适手的笛子来吧。”
洛心慈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偷偷的环视四周,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欣喜形容,她简直兴奋的连手指都在打颤,恨不得立刻在当场露一手才艺,震一震在场的所有人。
她的笛音可是苦练了十多年才练出来的,从小她就是洛家的全部希望,张姨娘也步步为营,为了能成功把她送进宫,煞费苦心,不惜花重金聘请了各种老师教导她一切才艺,无论是舞蹈、古琴、书画……她都是出类拔尖的那一个,尤其是笛音,更是她的拿手绝活,甚至连教导她的老师,都夸赞她极有天赋。
如今咸鱼翻身,月上枝头的大好机会就摆在她面前,她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什么常月翘,什么赵将军的孙女……到时候不过都是她洛心慈的陪衬而已。
想到这里,她笑着一欠身,跟着小太监转身去了畅音阁。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乐得看戏的骆心安淡淡一笑,看着洛心慈这张几日不见越发让人作呕的脸,在心里啧啧两声感叹道,果然这皇后对她可是没有怀一丁点好意啊。
之前如果她还在琢磨这皇后突然让人表演才艺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等洛心慈一迈进大殿的时候,她一下子什么都明白。
皇后先是让在场的所有官宦小姐表演才艺,接着又特意在文武百官面前暗示她骆心安是个毫无才华庸俗粗鄙的女人,不过都是为这洛心慈的出场做铺垫。
洛心慈从小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又是京城里响当当的才女之一,自然有一身的“艺术细菌”,现在让她在文武百官和喀什国贵客面前表演她最拿手的笛子,必定会大放异彩,引来一片赞叹,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因此直接洗脱以前的种种骂名,甚至可能被洛骁从新接回家再次成为洛家的最得宠的小姐。
而她骆心安,别提琴棋书画,连个正经字都写的不利索,拿什么跟洛心慈相比?洛心慈不过是洛家的一介庶女,都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这个嫡女长姐却连一技之长都拿不出来,等她吹完笛子,两个女儿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