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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3 / 5)

的大路货形容词,竟说不出一句别的,来表达他真正想赞美的意思。

于而龙在那书呆子的腰间捅了一拳,朋友,你还是不要多嘴多舌夸好吧!因为那位小头人的脸色,正如气象预报“多云转阴,傍晚前后有雷阵雨”那样,恼怒的云彩已经升起,准不是什么好兆头,赶紧走吧!

车子一直开到家门口,他俩把油画抬进来,放在楼道里,让它面壁靠墙立好,于而龙这才告诉他:“陈剀,这幅油画是大毒草,而你在那儿高唱赞美诗,你没看到吗?那狗脸已经飞起八月之霜啦!”

于而龙哈哈大笑。

“是吗?”他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又钻到背后去看了半天,满脸惶惑不解地跑来,直撅撅地问道:“于伯伯,你能不能坦率地讲给我听,这幅画的毒究竟在哪里?”

可谁能回答他呢?正如那件皇帝的新衣一样,据说,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第一章 (5)

一望无涯的石湖,翡翠般的绿,镜也似的平。清澈可见的水草,袅袅娜娜,在湖底轻轻摆拂,环顾四周,整个石湖像块腻滑的碧玉,只有几片白帆在远远的地方闪亮,猛看过去,仿佛是在这块玉石上滑动一样。湖上静悄悄地,蒲叶似剑,苇秆似戟,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使他好像听到三十多年前石湖上的咚咚战鼓,这位游击队长的心活了,觉得该是和水下的红荷包鲤,决一雌雄的时刻了。

是啊!壮士暮年,雄心不已,于而龙尽管两起两落,也不曾死了他那颗重整旗鼓的心。

他有时自我解嘲地说:“像我们这些老家伙,等什么时候进了八宝山,大概才肯彻底安静吧!”

那天凑巧周浩来约于而龙去远郊的水库钓鱼,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地说:“未必吧,二龙,你就是到了阴间,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看过老总的《梅岭三章》吗?”

“见过孩子们的手抄本,菱菱还刻印成册,到处分发,最近又忙着收集广场上的诗咧!”

“记得么?‘此去泉台集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多好,要没有这一点革命志气,和死也不绝的革命激情,也就白当了几十年共产党了!”

谢若萍得机会就向这位老领导告于而龙的状,说他总是不肯死心,总是蠢蠢欲动。周浩笑着安慰她:“罢了罢了,小谢,一个人得了‘革命’这种病,那也算得上是个不治之症了。”

也许是这样,可是做妻子的心又使她担心和忧虑……

特别是去年十月以后,她看到于而龙的写字台上,又堆满了大部头科技书籍,和装订成册的外国期刊杂志,便叹息不已:“你呀,你呀!”于而龙碰上无可奈何的场面,总是以嘿嘿一笑来搪塞了事。“我看你是没完没了啦!”

“只不过随便翻翻。”

“真是贼心不死,别太忘情了,你的冠心病!”她是医生,所以负担又格外沉重些。

“没事,死不了,你放心。我是随便从老廖那里拿来的,这十年国际上动力科学的进展,真是让人吃惊,有机会能出国考察考察——”

他老伴眼都瞪圆了:“什么?还想出国!你就老老实实守着这家吧,哪儿也别去!”也许这就是谢若萍的主导思想,确实,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使这个善良温柔的女性,得出了这个结论,再经不起折腾了,再不要出事故了。于是,她还告诫着:“去老廖那儿,也用不着大张旗鼓!”

于而龙不爱听了:“难道这位总工程师还是不可接触的贱民?”

“我不是那意思,你别误会,我打心眼里尊重廖总,可你要明白,部大院里眼睛多,流言蜚语,又惹是生非。”

“最后,也得给这位动力专家落实政策,你放心。”

“听我的吧!二龙,避讳一点好”谢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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