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祁焱笑了笑,他一直静静注视看着这个年轻人,着实惊讶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似乎就做出了决定,随即脸上露出毫不吝啬的赞赏,说道,“昨夜走的。你应该了解,他是一个非常果决的人,一旦决定什么事,从不会拖泥带水,走的时候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可能已经猜到他是去了哪里……没有办法,谢笑手中的筹码太多,实力相差悬殊,拖的时间越长,我们损失越大。”
“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他为什么拿走了骨泣,却留着这把剑?”
祁焱收起笑容,有些惆怅的摇头,“谁知道呢?……他什么也没说……我追上他时,他只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头也不回……你若是看到那种眼神……”顿了顿,祁焱叹了口,“我还能说什么呢。”
听到这话,苏泽夏心里又是一阵刀绞,他凝神快步走到祁焱跟前,把剑递到祁焱面前,说道,“你帮我看一下这柄剑和之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哪知祁焱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眉宇间现出防备的神色,道:“把剑拿开,这是至阴之人用自己的精魄铸造的剑,旁人是碰触不得的。苍术的剑我很少看到,不了解。”
苏泽夏狐疑地看着祁焱,“我能拿是因为饲主的关系吗?可是骨泣已经被苍术带走了。”
“骨泣带走,可是契约并没有消失,”这时,远远站着的程墨开口说道,“契约,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从定下契约开始,已经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了,它结缔了双方最深刻最真实的意愿,在契约内容没有完成的条件下,只要是双方都不想结束契约,就算是人死了烂到剩下骨头,契约也依然存在。更何况……是你们这种情况……”
程墨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柄长剑,他接着说:“那天在巷子里我和苍术交手时,这把剑的阴气远远没有现在这样重,若不是汲取了主人的血液,哪里会有这番色泽和煞气?看来,苍术将它喂的很饱。”
“也就是说苍术在离开之前,用自己的血液祭祀这把剑?”祁焱摸着下巴,沉思道,“怪不得昨天晚上我追上苍术时,他看起那么虚弱,甚至连自己的气息都没有隐蔽,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他的踪迹。”
听到这里,苏泽夏心里越发酸楚,苍术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勿论是笑谈之间,还是棋逢谢笑那样的敌手,从来都是恣意狂傲,任何事都不曾在乎,也不曾放在心上似的,没有人能够在他那不羁的黑眸里留下刻痕。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笑傲天下的人,如今却为了他们,消弱自身法力。
或许那天你真不该找上我,正是我和你的相遇,才给你带来了人间诸多枷锁,这一个一个都是无法逃脱的责任,你却一一代替我将他们背负!苍术,我欠你的,穷极一生都无法还清了。
“苍术若是不愿连累我们,单枪匹马去找谢笑,我还能理解,他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这柄剑上,拿走骨泣,却留下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赤芍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苏泽夏喃喃自问,像抚摸爱人一般小心翼翼抚摸着那把剑,继而抬头,视线坚韧而决绝,“我要去找苍术!”
“你NND疯了!”祁焱恼火地骂道,“他如此折损自己,回到谢笑身边,究竟是为了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苍术做到这一步要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知道……”苏泽夏展颜,这丝难得一见的笑容在沉重的气氛里越发苍白无力,“苍术既然留下这把剑,我总得做点什么……”
“哼!”祁焱冷冷道:“你简直和那个人一样固执!不自量力!我们要是能赢过谢笑,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样子!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你们会安心吗?”
众人沉默,靠牺牲朋友换来的片刻安宁,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