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陆清莹接茬儿,她又立刻吩咐端茶进来的小素:“小澄那死丫头竟然有这么多私房,你也来开开眼!我瞧着她竟是比我还富有呢。”
她话音未落,陆清莹已经变了脸色。陆清宁才不管这套,只管自顾自的打开那包袱皮,哗啦一声便将所有东西倒个满床。
“这么多玉镯?!这么大的珠花?!”陆清宁接二连三的念叨着,每念叨一样儿,都要拿起来对着烛台的光亮照一照,一边照还一边惊叫:“这块玉好透,一定价值不菲!”
“这是赤金啊,小澄这丫头怎么会有赤金首饰?这支金簪恐怕有八钱重吧,啧啧!”
听着她没见过世面似的尖叫,陆清莹的脸色越来越灰败难看,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奶娘,奶娘!”陆清宁高声喊着苏妈妈,“小素你快去把奶娘喊进来,叫她看一看小澄做下的腌臜事儿!她这包袱里,全是各种首饰头面,样样儿都看着眼熟!”
“只可惜我没好利落,记性也不大好了,一时辨不清那死丫头这是偷了谁的!”越是陆清莹在这儿,她越要喊,喊得满清宁园都知道,甚至满后宅都知道才好!
这些玩意儿到底是谁是收买小澄的罪证,她压根儿便没想叫哪个人承认。
在这种年代,奴才永远是替死鬼。就算小澄那丫头一时不忿,临死前还想拉几个垫背的,管不住嘴四处攀咬,结果也只有一个死。
一起害她的丫头婆子揪不齐,小澄的攀咬能起什么作用?因此陆清宁宁愿将这些头面首饰说成是小澄偷的——几位姨娘和姑娘连自己的门户都看不好,丫头婆子也需要齐齐换一批了!
“不如奶娘亲自去趟大太太的千叠园,请咱们太太处置这件事?毕竟这事儿发生在咱们大房,总不能还去麻烦老太太吧?”苏妈妈一进屋,陆清宁就跟她商量道,“干脆将小澄也带到千叠园去,换些妥当人看起来最好。”
看着苏妈妈应声离去,陆清莹再也坐不住,急匆匆就站起身来:“既然三妹妹醒过来了,身体也没大碍,我还是早点告辞吧。四妹妹当时也落了水,虽是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现在还不停地咳嗽呢,我再去她那边看一看,也就该用晚饭了。”
“哦?”陆清宁玩味的笑起来:“我还没来得及与二姐姐说几句话,你怎么就要走了?”
“我还想问你呢,咱们姐妹三个一起去池塘边玩耍,为何我和四妹妹都掉进了水里,独独二姐姐没事?”
她这话看似玩笑实则指责,陆清莹连惊带吓,只差将后槽牙一口咬碎,却还是强装出笑脸:“四妹妹拿着竹篙想拉三妹妹上来,三妹妹一用力,反把她也拽进了水里,三妹妹都不记得了?”
陆清宁皱眉。这个陆清莹还真是狡猾奸诈,这时还不忘反咬她一口,说陆清雅是被她拽进水里的!那该死的陆清雅,若不拿着竹竿戳她,她怎么会反手拽她!
她可不是原来那个陆清宁了,什么二姑娘也好四姑娘也罢,她不想再跟她们装什么姐妹情深,还不如借着这次落水之事彻底撕破脸,以后见面鼻孔朝天。
想必听说她醒了,她们俩也早有了这个准备!若不是她从二十一世纪穿来又及时清醒,恐怕她们早就聚在一起偷笑了吧?
“四妹妹是为了救我?她有这么好心肠么?”陆清宁撇嘴冷笑:“好吧,就算她是为了救我才落水吧,二姐姐当时也在岸边,为何不学她一样拿竹篙救我,难道你当时就是个看热闹的?”
谁知陆清莹还真是个没皮没脸的,听她这么说,立刻两眼含泪走到床边:“三妹妹为何如此冤枉我?你瞧瞧我的手,都被竹篙磨破了。”
陆清宁捏着她的手看了又看,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我的后背和头顶都被竹篙敲破了,该不会是二姐姐敲的吧?要不你这手……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