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丞相进来,见了李漠,神色便冷了,“皇上离席后你们父子便也走了,侍卫禀告你们来寻皇上。这良辰美景,却不知李侍郎在此处做什么?”
李漠面上挂着淡然笑意,却无端生了一丝轻蔑,“从我回到月国,何丞相便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下官,离席的人不止我们李家两人,又是为何偏要盯着我们?”
“李漠!”何丞相喝声道,“你年幼时我曾在卫国偶然碰见过你,又岂是如今的模样。你骗得过未见过你的人,可骗不了老夫!”
李漠淡声道,“既然是年幼,那长相有所改变,又有什么可疑的。”
何丞相被堵得无话,这时杜封已拿了紫玉匣子进来,见了他,抹了额上的汗,“何丞相也听得消息赶来了么?”又问李漠,“李尚书怎的还没来?两位将军不也在吃酒么?”
“家父步子稍慢,皇上不用急。”
杜封打开匣子,里头还有一个盒子。正要取出卷轴,何丞相已说道,“皇上为何要将地图拿出?”
杜封看他,“卫国大军来犯,丞相不知?”
何丞相面色一变,“何时的事?臣未有所闻。”
杜封一顿,外头已传来刀剑声和几声闷响,手上的卷轴却已被人取走,等他回了头,便见那素日总是带着淡然笑意的李漠如换了面具般,神色竣冷,那白净的脸好似已变成另一人。
这时的李漠,又是那萧萧肃肃的男子,连枭,祁桑国的将军。
他打开卷轴翻看,点头道,“是月国地图。”
杜封愕然,“李卿家……这是何故?”
何丞相大声道,“皇上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李家父子是细作!根本没有敌国来犯,只是他们想得到地图而已!皇上快命人杀了他,抄九族!”
连枭嘴角微弯,“倒没见过丧家之犬还能如此嚣张的。”
杜封唤外头侍卫,确实是有人提剑进来,却不是侍卫,“慕世子……”
齐慕笑了笑,“惊扰了圣驾,真是抱歉。”
连枭将地图给他,齐慕看了看,说道,“我随李尚书先行出去,你处理完后,尽快跟上。他们很快会有人察觉到不对,时间紧迫。”
杜封咬牙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祁桑国!”
“心狠手辣?”
门外传来轻嗤声,极具嘲讽意味。杜封往外看去,竟是个高个男子,面上冷得如结寒冰。
来的人,正是萧离。
连枭见了他,说道,“公主可带出来了?”
萧离点头,“已用人替换出来,马车在侧院,你取了这狗皇帝的腰牌,可以直接寻个借口出宫,他们不敢查车。”
连枭抱拳,“谢过。”扯了腰牌,又道,“白老将军临行前要我捎话给你。”
萧离立刻道,“我会继续照顾好白梨。”
连枭微顿,已是了然。
临走前,连枭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死尸,脚尖勾起一柄剑,伸手接住,甩手飞出。疾速的剑身直直刺入何丞相的心口,连一声也未哼,便断了气。
杀人的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被血溅了一脸的杜封已吓得面如死灰。
萧离说道,“侍卫中,有一半是我萧家的人。这十年来,我收买的官员,在朝堂上,也有半数。”
杜封愕然看他,“你是何人……为何要这么做?”
萧离淡声,“十五年前,家父竭尽全力辅佐你登机,谁想你听信谗言后,却下令杀我萧家九族。若不是父亲同门保我性命,我也成了亡魂。”
杜封惊得面色惨白,退了两步,“你是萧大将军的后人?”
“是。”
“你父亲的同门,是白盛?!”
“是,师出同门,他投了个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