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对她最想做的一件事。他该继续吗?忽然,他的手停住了。如果这样逞一时之快而满足了感官的恣意畅快,那么,比起得到一副躯壳他失去的将会更多。几乎他可以遥想出她赤红着眼,惨白着脸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的模样。好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却都在我的欲念当中。伸出手的胤禛,忽然困惑。搂着她放到床上,低着头看她,缓缓靠近,紧挨着那芬芳的呼吸。
我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傻瓜吗?连对一个女人都下不去手,犹犹豫豫的,将来怎么翻天覆地,成就惊天传奇?忿恨地暗自恼怒着,他心里忽然很乱。他想,如果她是女巫,像对自己下了咒一般把他蛊惑,那么得到她,或许就是解除咒语的方式吧。不管怎么说,在紫禁城那场既定的风暴到来之前,屏息清除掉自己所有的杂念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为了年小蝶这三个字而心烦意乱了吧,如果,你一直真正在意的只是占有她,那么,还有什么值得踌躇,值得徘徊,让你犹豫不前的呢?去吧,做出你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体现你脑海最本色的意志吧。不要再犹豫。忽然,攥紧了拳头,闭上眼,他往她脖颈间凑过去。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来人敲门。
“四爷,王府来人了,急着要见你。”
“……”他不得不咽下停在嘴边的□。贪婪的目光停驻在她领口处的一片雪白,带着十二万分被打搅到的厌恶沙哑着嗓子,说,“让李卫候着。”
门外的侍卫急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李卫,来的……来的……是……是……”
“管他是谁,我说了,让他候着!难道你听不明白我说的话?”男人在屋里发了火。有些事,不会占据多少时间的。
门口那人害怕的畏缩住,半天,仍然没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接着赶紧禀报,“可是……可是她……她……她说了有急事……”越是着急,竟越是结巴起来。
胤禛在里边听的性急,被烦乱得没了兴致,索性走到门处,开了门,恶狠狠盯住那侍卫,怒喝,“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知礼数!我府里竟还有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他嫡福晋的声音窜过来。一个稍显富态的米色旗袍打扮的妇人站到了眼前,身边站的是双腿不停打颤的李卫。
“你怎么来了?”胤禛一脸不自然地关上门,整理了下衣衫同时试图用眼神询问李卫,但奈何他一直低着头,没法交流。胤禛转动眼珠,走到那拉氏身边,正想含混着应承过去眼前这个场景,交待几句场面上的话,正皱眉思索着,四福晋忽然脸色凄然,掩面而泣。
出什么事了?男人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急忙问。
“皇上病了,还病得不轻。原本只是寻常的发热咳嗽,吃了药,好生休养了数日,似乎有些起色,可经由十三弟一闹,却是病得加重了。还好御医说,不是什么大碍。爷,但,十三弟……十三弟已经被八阿哥他们以大不敬的罪名给打进了宗人府,关起来了!”
“什么,等等,让我想想。”刚沉浮在欲海中的男人暂时还没恢复平常的冷静,眼角瞟着侍卫,领了福晋,带着李卫已经往前厅走去,待重新坐下,胤禛才理出些头绪。
停了好半天,才问那拉氏,
“十三弟和皇阿玛的病有什么关系?素日里他可算是阿玛膝下最孝顺的儿子,怎么会在老人家生病的节骨眼上闹腾?你可打听清楚了吗?怕不是十三中了老八他们的算计了?”
那拉氏急忙摇头,否认道:“怎么会?十三弟为婚事抗旨这事,可是我亲眼瞧见的。怎会弄错?”
“婚事?”男人停顿了下,了悟点点头,“合计着他也不小了,该定性了。是哪个旗下的姑娘?既由皇阿玛指婚,这人怕是错不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值得这样惊天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