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灾难给一并带到这片土地。洪涝。冥冥之中大自然不可抵抗的手掌向江南一带张开。在看不见的力的作用下,每到夏季汛期,江南一带就必然要经受一次生灵涂炭的洗礼。而这种洗礼,自打先帝康熙末年最严重的一次洪水暴发后,江南一带的民生所受到的创伤就一直没能康复。凋敝的现象、残酷的事实,就像胤禛昨日刚刚看到的那样,一直延续。这就是他此次要解决的问题。
闭上眼,昨日亲见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脑中……在郊外,在破庙,甚至在旷野路边,随时都可以撞见这些画面。死人、腐臭、蚊蝇聚集在耳边嗡嗡的鸣叫组构成画面。除去这些最直接的元素,那些灾民空洞洞的眼神也叫胤禛印象深刻。野果、树皮、老鼠才能叫他们的眼睛闪光;这些是他们的美味。连基本的食物都无法获取的他们,时刻濒临在死亡的边缘。即使偶尔得到一餐“美味”的满足,在自己身旁这些所谓父母、官的眼里,渺小生灵的他们仍然随时被疾病与杀戮夺去短暂的生命。悄然流行的瘟疫相比于另一种方式反而令他们死得安静。
杀戮又分为两种,一是同类相残,为了饥饿而杀人;
另一种则是来自高一级的蔑视。胤禛正好昨夜有幸目睹过一次。当一些官差游走在这些饥民的聚集地的时候,他们是这样处理还没断气,生了病的难民的——拖下去。拖到哪儿?要拿这些人怎么办?他没有问,但望了望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位于江南最富庶的扬州城尚是这种局面,其他地方的情况又会如何?结果不言而喻。然而困扰胤禛的是,朝廷为了赈灾,每年逢到汛期,都会拨发大量物资用来安抚百姓,缓解灾情。这些显然没用到位的钱财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呢?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很快迎刃而解……在大概视察完所谓的在朝廷关怀下祥和安乐的灾民之后,作为皇上,他剩下来的时间就被充分安排好了。
两对恭迎圣驾的县令知府等大小官员,已经在他马车后边按照官衔大小依次排开,跟随着他前往城郊狩猎。
狩猎?真是新鲜!摸摸下巴,胤禛掀开车帘,叫过侍立在马车左边的常喜,吩咐他去把行宫里的年小蝶喊来陪同。小太监应了声,急忙转身去了。身穿龙袍的他这才朝马车右侧边看去,年羹尧微微怔住的面孔正好落入眼中。胤禛用微笑安抚住他不自然的表情,呵呵笑着说,“这是宫外,不必忌讳什么,再说,你们兄妹也是难得团聚嘛。”
年羹尧听了赶紧下马谢恩。胤禛点着头,心情立刻变得大好。他是很为自己这番做法得意的。表面上看他这么做是在向年羹尧示恩宠,骨子里,他却是想借此得到一个人的心。没什么比亲情更容易让她屈服的了。嘿嘿,斜着眼又瞥了眼年羹尧,胤禛再次为他这时的到来而感到浑身愉悦。有了精神的他遂拿出踏实的心思继续盘算起灾民的事情。
当一个时辰后,年小蝶踏上眼前这片柔软的草地的时候,当她的目光再次与她的他相遇的时候,并不愉悦的气息就立即在曾经相属的两个人之间展开。
这种气息在年小蝶接受年羹尧像跪拜雍正一般的大礼叩首之后,变得更加浓郁。多么尴尬,肚里孩子的父亲在向她这个做母亲的叩拜?!真是够讽刺!君臣之礼大到已经盖过他们之间表面所谓的亲情了吗?他称呼她作“娘娘” !过分!他才是过分的那一个!在这一瞬间,年小蝶几乎是拿仇恨的眼光看她这位“哥哥”的。她甚至在脑中产生出一种报复的冲动,幻想自己站在这里把一切都说出来后身旁两个都和她关系匪浅的男人的反应……胤禛会杀了他?还是他为了自保犯上?
仇恨的罂粟哦,多么可怕!在吞噬掉她曾经唯一的朋友谢小风之后,又向她摇摆起了妖冶的身躯吗?难道我也要被这股愚蠢的念头控制么?不不不……触碰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