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轮到塞思来说“请等一等”了。
西莉亚听得见电话那头放低声音的交谈,显然意见有分歧。接着她听见塞思说,“她态度强硬,”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当然她是说一不二的。别忘了,是我们有求于她,不是她有求于我们。”
新泽西那边的辩论又继续了几分钟。大部分西莉亚都听不清楚。最后塞思对话筒说话了。
“西莉亚,我们接受你的条件,你坚持要办的事,我们立刻去办,不出一小时就去办。这我本人可以担保。现在……最快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对塞思说,“我打算乘离开这里的第一班飞机。明天在办公室就可以见到我。”
四
他们总算搞到联合航空公司747班机上的四张二等票。该机下午四点五十分离开檀香山,直飞芝加哥后再转乘另一班机,将于当地时间上午九时飞抵纽约。西莉亚打算在途中尽可能睡上一觉,然后在当天上午就去费尔丁·罗思总公司上班。
莉萨和布鲁斯原来计划在夏威夷多玩两天,临时决定随父母同机回去。
莉萨是这么说的:“我和弟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想尽可能多地和你们待在一起。再说,要是光剩我自己,我知道我不会快活的,想到那些可怜的畸形儿,说不定我还会哭起来。”
在乔丹夫妇的套间里匆匆忙忙进着早餐时,接了几次有关他们离开夏威夷事宜的电话,后来由安德鲁给孩子们讲了这悲剧事件。
“这事我会跟他们谈的,”西莉亚曾对安德鲁说,“不过别见怪,暂时我不想再谈。我想你可以说我给吓懵了。”即使现在,她还不知道答应回去是否做得对。但她提醒自己,她坚持立即撤回蒙泰尼,至少会挽救一些胎儿和他们的母亲,使之免遭厄运。
费尔丁·罗思对面莉亚的许诺显然兑现了。在他们离开饭店去机场前不久,电台的一个音乐节目中插进了一条特别的新闻简报,报道了停止公开出售蒙泰尼的事,因为它“可能产生一些有害的作用,目前尚在调查”,并告诫医生们应停止开这药,孕妇应停用这药。
随后不久,在正常的新闻广播中,对撤回蒙泰尼一事的详细报道作为头条消息播出。在机场时,《檀香山明星报》晚刊在头版登载了美联社发出的有关消息。看来很清楚,连珠炮似的宣传业已开始,并可能继续下去。
对乔丹一家人来说,这一天过得与头晚计划好的大不相同。他们原来准备去海滩安安静静玩一天的。
飞机里乘客很挤。好在他们四人并排的座位在后舱,至少可以互相讲点悄悄话。过了一会儿,西莉亚向另三人说,“谢谢你们的耐心等待。现在你们想问什么就请吧。”
布鲁斯第一个发问。
“妈妈,怎么会发生这一类事情呢?已经认可的药,忽然又有那么糟糕的副作用?”
她整理思路后才回答。
“你首先要记住:任何一种药,对于人体都是外来的化学物质。人吃药——通常由大夫处方——目的是要治疗体内某种毛病。但药虽有治病作用,也可能有害,这有害的作用称为副作用,当然副作用也可以无害。”
安德鲁补充说,“还有一种所谓的‘利弊的权衡’。医生为取得治病效果,对使用某种药必须作出判断,看值不值得去冒使用它的风险。用有些药时冒的风险要比别的药大,但即使用成分简单的阿斯匹林都有风险,有时风险还很大,因为阿斯匹林可以引起内出血。”
莉萨说,“可是,药品出售前医药公司肯定做过试验。照说,食品药物局就是检查它有无危险,检查危险有多大的。”
“不错,这一切都是事实,”西莉亚承认说,“不过人们往往不了解的是:时至今日,试验还是有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