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家小姐男扮女装?见谅见谅,实在是苏某见阁下娇嗔,粉面更胜桃花三分,故而误认作女子。罪过罪过……”苏天彧嘴上说着罪过,却依旧是不多不少的三分笑意挂在脸上,分明一派揶揄之意。
百里明月夺过桃枝,以此代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落在苏天彧肩上,一挑下巴——“呔,登徒子!”一句话没说完,竟是自己先笑场了。
苏天彧也跟着笑,浅浅淡淡,犹如一片开得正好的桃花。
百里明月和苏天彧早年交好,一个孩子般的闲散王爷和一个精明如狐却伪装得跟白兔儿似的的商人倒也相处得亲密无间,是为可登堂入室,抵足而眠的好友。可是自打杜若入宫为妃以来,百里明月突然勤勉起来,两人之间的来往也就突然少了,就连过年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见过一面。
是以苏天彧此次南下到义越来,看铺子不过是个理由罢了,来探视探视百里明月才是本意。
两人并肩而立,各自问了近况,聊了些闲话,苏天彧得知百里明月近来其实实在是辛苦,不由地盯着百里明月的脸看了起来。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百里明月诧异,抬起手摸自己的脸。
苏天彧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看你近来瘦了许多。”
“呵,身处灾区么,忙这忙那的,确实有点儿吃不好。不过估计回皇都不超过半月就能养回来了。”
“很辛苦?要不要我帮帮忙?”
“你?”百里明月瞪着苏天彧笑眯眯的脸连连摆手,“你个大奸商,一个茶壶算我百两银子,我可不敢找你帮忙。”
苏天彧依旧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问道:“怎么不见你那贴身侍卫?”
“你说止戈?我不过是出来散散心透透气儿,用不着他跟着,就叫他歇着去了。这些日子他跟着我跑这跑那,忙前忙后的,也挺辛苦。”
苏天彧沉吟了一下,说:“你身处异地,不论何时,身边总要有人护卫着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我让红留下来帮你。”
“得了罢,”百里明月打断苏天彧的话,“你能离得了红?穿衣吃饭扇扇电灯,那样是经你手的?还不都是红给你做的?缺了她你怕是连衣服都不会穿。我身边有止戈就行了,虽然不像红那样万事精通,武功却也是不错的,足够护我周全。”
苏天彧抿了抿唇,没有言语。百里明月以为他是在反省自己对红的依赖——毕竟苏天彧吃饭喝水向来都是红先试毒,穿衣提鞋打扇包括夹菜这些事儿也都是红替苏天彧做的。可是苏天彧沉吟半晌之后,张口说的竟是——“明月,你……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
百里明月哑然失笑,正要借苏天彧对红和素的倚重来嘲讽他,还没张口却瞥见苏天彧认真郑重的神情。
“你这话……何意?”
苏天彧直面着百里明月,敛了脸上的笑意,微微蹙着眉头,说:“你我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些日子你做的事轰轰烈烈,别说这南方,就是皇都里,都是传得沸沸扬扬,歌功颂德一片。这些,是不是你故意的?”
——天朝皇位继承人一贯是立嫡长子为太子,但是凌驾于这之上还有另外一条准则,就是有能者居之。如果太子无能,自然是择优则立。不止是太子,就连皇帝,也是这样的,倘若皇帝失德,激起民怨,那么皇帝的亲兄弟就可以取而代之。这是开国以来就立下的规矩,无人能改,也正是这个原因,皇室一向人丁单薄,倒不是皇帝生不出子嗣,而是许多皇子常常活不到老死床上的年纪就被作为隐患除去了。
如今百里明月的声望直逼皇帝,而这些年皇帝实行新政,很多地方上没有落实和监督,被贪官污吏钻了空子,也的确使得百姓有所积怨。照这样下去,百里明月只要联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