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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3 / 4)

,听见水声潺潺,这才醒悟,暗道:「我终究能活命。」于是趴在溪边狂饮了十来口溪水,放下背后木箱,正要清洗裹伤,转念一想,摸索着寻到一个天然形成的地洞,将之掘深,把木箱放入,在洞口密密堆上了溪石。布置完毕,已甚是气促,便除下衣袍,跳入溪中,捞水在背脊上冲洗。

待洗净伤处肌肤,殷迟举起短剑,咬牙便去割背脊肌肉。在中了毒针与钢镖处旁的皮肉里拿剑尖一挑,伸手将毒针和钢镖都取了出来。这两件异物整晚停留体内,他又屡受更多毒伤侵袭,伤口无法恢复,已有些脓液。他取出针镖,又裹好胸腹的剑伤,再也支持不住,未能穿回衣服,便倒在溪边,沉沉睡去。

昏睡中又回到惯常的凌乱梦境,梦里是想像的南方山野,自己孤身一人,在荒烟蔓草间徒步寻觅仇人江?的身影,喃喃念诵:「阿娘说仇人可能听了阿爹的劝,去到江南做生意,不知住在甚么地方,也不知做的是哪一行当。。。但我认得他,阿娘绘了他的形相。。。」应双缇仅知江?归隐南方经商,而江?的铜矿生意与「翻疑庄」的名号,殷衡当年问到了,却再也没机会告知于她。

忽然之间,山野间传来阵阵狗吠。这却是以往梦境中从未发生之事。

殷迟在梦里出了一身冷汗:「为甚么会有狗吠?这狗吠很熟悉,不是甚么好事!是甚么坏兆头?」翻了几个身,两腿用力一挣,登时醒了。rì光耀眼,天已大亮。

一人大声叫嚷:「我没说错罢!他身上有香料,狗子认得出。那香料,是我在药房门口抱住了他,亲手给他点上的!我又偷了他rì常佩戴的本门香囊,狗子知道他是敌人。」这声音竟只有数尺之遥。

另一人道:「老秦辛苦了,且请静卧休息。」老秦道:「谢谢。。。谢谢门主关怀。」那人道:「先前是我屡次得罪于你。今rì能捉得这jiān险小子进断霞池受刑,都亏得你。我。。。好生感激。」

殷迟躺在地下侧头看去,冯宿雪领着数名灰衣门人,已执剑将他团团围起。头顶、脚边各有两条大狗狺狺作声,跃跃yù动。他一身是伤,又未着衣衫地仰躺于地,强弱悬殊,再无脱逃之理。冯宿雪身旁两人抬了一副担架,老秦卧于其上,盖着薄被,正怒目戟指地对着自己。

自己敬佩老秦的硬气与执着,一念之仁发作,非但饶了老秦xìng命,还将他救出毒气满布的药房,竟换来这逃不过的劫厄。殷迟想到这里,只觉自己一生荒谬滑稽,突然纵声大笑。

冯宿雪一声口哨,四条大狗便向他身上扑来。天留门人的剑尖也递向他全身要害。

………【第二十六章 送饭(一)】………

() 却说前一年秋天,北霆门中,康浩陵上了脚镣,被囚「旦夕楼」监狱。那粗大脚镣结在墙中,囚犯再怎么奋力前行,也构不着牢门。冷云痴吩咐十rì送一次饭,不予治伤,这时已连着四rì未曾进食。冷云痴恨他盗去了那张机密字条,有心相虐,便清水供应也是有限。康浩陵剑伤无法料理,自第三rì起发烧,将送来的半盆清水喝干后,反复舔着粗糙的瓦盆底,却再也没半滴水可滋润枯热的身体,终于昏迷过去。

恍惚间,眼前总有两名年青男女在交谈,二人面目模糊,只知男的叫女的「阿苓」。这一男一女和自己似有极亲近的关连,他高烧中筋骨疼痛,忽觉毕生一无所依,只想扑到那女的怀里大哭一场。好像已经想了很久很久,知道在她怀里便十分安适,那会是无限平静,彷佛可以当场死了。然而,梦里这对男女便似在一个遥远的戏台上做戏般,自己只是席上的看客,怎么也近不了二人之身

情境陡然转换,自己突然到了一个山坳,这对男女仍在眼前。那男的胸口有三条刀痕,自己又怕又急,却叫不出声,那三刀好像斩在自己身上一样疼。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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