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菲剛剛特意沒喝酒，為的就是：「好巧，韶光學弟也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送他好了。」
尤語寧看了眼韶光，韶光笑得溫和坦蕩：「可能要麻煩一下學姐了。」
「……」話已至此，尤語寧只能點點頭，「那你們路上小心點。」
又特意叮囑柴菲：「到家和我說一聲。」
「我知道啦，你到家也和我說一聲。」柴菲笑著揮揮手，「你到家也和我說一聲，別被這人拐跑了啊，不然我可是要找人算帳的！」
尤語寧：「……」
聞珩的車跟韶光的車沒有停在一個地方，幾人兵分兩路各自離開。
到達停車的地方後，聞珩十分自覺地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
尤語寧坐進駕駛座，啟動引擎，抬眸看向車內後視鏡，聞珩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似乎很累。
這時候好像不應該吵他，但是，他還沒給她地址。
現在聞喜之回來了，總不能再把聞珩送回那裡吧？
尤語寧迫不得已叫醒聞珩：「聞珩，你住哪兒？」
聞珩似乎真睡著了，像是根本沒聽見，半點反應也沒有。
尤語寧只好又叫了他兩聲，但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總不能一直坐在車裡不走，尤語寧伸手去戳他。
剛要碰到他肩，手腕忽地被人抓住。
尤語寧一瞬間動也不敢動。
腕間肌膚傳來滾燙的觸感，像是冬日裡靠近炭火。
那溫度滾燙，像是能把人灼傷，但卻，捨不得拒絕。
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車內這樣安靜，尤語寧甚至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
她緩了緩，才敢去看聞珩的臉。
他還是那副閉目養神的樣子，依舊像是睡著了。
只是他的手……
尤語寧低下眼睫，視線落在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上。
這樣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透著無法抗拒的力量感，跟她柔弱細瘦的手腕形成了鮮明對比。
「聞、聞珩？」
尤語寧試探著再次叫出他的名字。
這次聞珩有了點反應——
抓著她手腕的手往下，塞進了外套口袋裡，依舊握著。
「學姐。」
他閉著眼，喃喃低語。
學姐？
尤語寧一愣，轉念後反應過來，內心瀰漫酸澀。
就自欺欺人地，當一回他念念不忘的學姐吧。
她沒再繼續叫他，就這樣安靜地坐在車裡陪著。
車窗緊閉，開了空調，鼻息里是他車上的淡淡佛手柑香調，以及，他身上傳來的酒香。
尤語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像是一種，很清醒的沉淪。
車窗外的車流來來往往，川流不息，霓虹一直閃耀，深夜路過的行人也太匆匆。
周遭的一切都在不停變換。
尤語寧私心裡想著，再慢一點吧，讓他遲些醒來。
-
這份寧靜是被柴菲打破的。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尤語寧正犯困，被吵得瞬時清醒，一激靈抽出了被聞珩握住的手腕。
像是做了一場夢。
接通電話後柴菲一邊刷著牙一邊問她：「到家了嗎寧寶，我已經到家了。」
尤語寧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睡著的聞珩，下意識撒了個謊：「馬上就到。」
「好，我知道了，你到家快點洗洗睡覺，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先掛了啊，我洗臉。」
掛斷柴菲的電話後，尤語寧好像一瞬間完全清醒，不再固執地問聞珩要地址，直接載著他去了匯安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