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管这些呢。”秦子涧哼了一声,“他就是认定了,普天之下的人,都觊觎着他的尿罐。”
“尿罐?!”
“据说白迁把钱藏那儿呢。”
程菱薇笑出声:“藏哪儿不好,干嘛藏那儿呢?”
“都是山庄里的笑话先不说这了,反正白迁把药给我了,回去也可以继续服药。”
于是,秦子涧就把程菱薇带回林家。
白迁给的药还是那些,程菱薇服用之后依然会呕血,但是他们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忍着。这期间她的生活起居,全都是秦子涧在负责照顾。
这样****让秦子涧帮忙,程菱薇觉得不安,她和秦子涧说,请个保姆吧。秦子涧很诧异,说你不是最讨厌保姆么?
“那也不能成天使唤你。”程菱薇说,“这大半个月你什么也干不成了,光是伺候我了。”
“反正眼下也没什么要干的事情。”秦子涧说。
程菱薇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的那些‘工作’,也停下来了?”
听出她话里潜在的意思,秦子涧说:“我用不着太勤奋地去工作,如果有,它自然会来找我你见过杀手拿加班费、得劳模奖章么?”
程菱薇吃吃笑起来。
她笑的样子,竟十分美丽。
因为她现在看不见了,所以秦子涧才能肆无忌惮地看她。他并没有把程菱薇当成萦玉的替代品,他也没有真正爱上过她。
相比起萦玉来,程菱薇的脾气更温和,她没有萦玉端庄矜持,也没有萦玉那么苛刻地对待自己和别人。在她这儿,事情是随便的,怎么都好。她不会去拼死奋争什么,像萦玉那样,拿生命去抵抗。程菱薇不会那么做,她深知自己生命的脆弱,所以宁可拿它换一些更令人愉快的东西。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性。
白迁给的药虽然厉害,起效也很快,服用了十多天后,程菱薇说,眼前那层黑色,好像透进来一些光亮,能隐隐约约辨认出事物的大致轮廓了。
“能看见多少?”秦子涧问。
“能看见你穿的衣服的颜色现在是橙色外套,是吧?”
“很有进步嘛。”秦子涧有点惊讶,“看来白迁真的有两下子。”
程菱薇笑起来:“你干嘛总是瞧不起人家啊。”
“是他自己总是显得让人讨厌嘛。”秦子涧说,“他在白氏山庄里,没有一个朋友,连掌门私下里都在讲白迁的笑话。”
“可他治好了我。等我眼睛看得见了,我得向他道谢。”程菱薇说。
“道谢对他而言不值钱。白迁那么贪财,一切不能兑换成钱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废的。”
秦子涧这么说,程菱薇就有些犯愁了:“那我该送他点什么呢?我会烤蛋糕……哦,这个不行,他肯定不喜欢的。送他钱么?人民币给他,他也不能花。”
秦子涧索然嘟囔道:“用不着了,他看在王爷和掌门的面上,也不能不给你治病的。”
“还是要感谢的。”程菱薇坚持,她想了好半天,忽然“啊”了一声,“对了,你把我梳妆台下面抽屉打开。”
“什么呀?”
“打开看看,里面有个木匣子,拿过来。”
秦子涧依言找到木匣子,将它递给程菱薇,程菱薇从里面摸出一条金项链。
“把这个给白迁。”她嘻嘻一笑,“可是24k金的哦!”
秦子涧接过那条金链子,仔细看了看,没错,是足金的。链子扭成水波纹的样子,在中间,吊着四个很小的金字母,组合起来就是love。
“哪来的?”他问。
“前男友送的。”程菱薇说着,又敲了敲脑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