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汴京比,汴京城外,特别白水潭学院一边,酒楼林立,繁华不逊城区,而这里距杭州城不过数里,却不过简单的搭了一座草屋,沽些酒水给行人解乏罢了。如石越这么一行浩浩荡荡的,别说不惊扰,就算把别的客人都赶跑了,也是坐不下的。
那店主却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江南人物,虽然是市井小民,长得也算清清秀秀的,二人见到四五辆马车,外带十数匹人马,这么一大群人停在店前,而且连那些仆役打扮的人,都衣着光鲜,自然知道非福即贵。店主连忙小跑过来,对跑在最前面的侍剑做了个揖,说道:“公子可是要歇马吗?”
侍剑不由一怔,半晌才明白原来这个店主把自己当成公子,不由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是书僮,来你们这儿,自然是要歇息的,不过……”见惯动则占地数亩,楼上楼下内房外房这样的大酒楼的侍剑,看到这个店子,不由直皱眉毛。
店家知道自己弄错了,不由憨憨一笑,不住搓手,看看这一群人,又看看店里坐的客人,脸上也有难色。
这时石越已驱马过来,看了一眼店子,笑道:“贤主人贵姓?”
店主愣愣地看着石越,不知道他说什么。
司马梦求知道他不懂,笑着用杭州话说道:“我家主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苏阿二,公子叫我阿二就是。”
“嗯,阿二,你不必为难,只须找一两张干净点的桌子,给我们公子坐下就是,坐不下的,你打了酒送到他们手里,倚着马休息一会就是,我们坐一会便要进城的。”
石越听到二人的对白,笑道:“纯父的越语说得不错呀。”
“见笑了,此前亦曾游历至此。这边的百姓,若非士子官吏,十之八九,是不会说官话的,便是听,也听不太懂。这个苏阿二来往行人见多了,否则便是侍剑的话也要听不懂。”
二人说笑之间,苏阿二已经收拾了一张桌子,把石越一行人引到桌边坐了。司马梦求点了几个菜,石越随便吃了几口,便把苏阿二叫了过来。
“公子,可是饭菜不合口味?”苏阿二怯道。
“饭菜甚好。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你尽管直说,只要不撤谎,完了便赏你。”
“公子请问,小的绝不敢欺瞒的。”
“那就好,我问你,今年田地收成如何?”
苏阿二暗淡着脸,答道:“哪里有什么收成呢,过节以来几个月没有下过雨,除了沟渠边上的地,六成以上地方的稻苗都干死了,后来下了一点雨,苏大人从淮南买回来‘百日熟’叫我们补种,还是死了一半以上,大伙全指着剩下的那种收成,还不知明年一年要怎么过日子。”
“明年,我说店家,你用不着担心。你看这份报纸上说的什么……”旁边一个客商显然是听到二人的对话了,忍不住在那里插嘴。
“怎么能不担心呢?报纸上说什么,也不能变成粮食。”苏阿二叹了口气。
石越和司马梦求相顾一笑,司马梦求对那个插嘴的人笑道:“这件仁兄,你那是什么报纸?”
“我这个,是中书省政事堂亲办的《皇宋新义报》,你看这里,说苏大人即将调任岳州知州……”这人洋洋得意的卖弄着。
“啊?”旁边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点坐不住了,“苏大人可是好官,调走了明年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你居然还说不用担心……”
“瞎……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新任知州是哪位大人吗?”
“是谁?”
“小石学士!”
“怎么可能,造谣……”
“就是,小石学士是天子身边的红人,怎么可能来杭州……”
“分明是乱说……”
不信任的声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