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与徐嬷嬷同住?”两人同行,卫蒲天找了个无伤大雅的话题。
“嗯,她是我干娘。”谈落日不敢靠卫弥天太近,她依然有些胆怯,毕竟她再为人的日子不过短短五年而已。
卫弥天浅笑,她的反应果然如村人所描述,客气不多话,只说重点。
“为什么呢?”
“因为她一个人很可怜,她的孩子们都不要她了……”就和她的遭遇很像,她的亲人都不要她了……
这次,她话多了,不过对卫弥天来说仍不够多到足以了解她这个人,了解——这念头剎那间飞过脑海,除了师父外,从来都不想了解任何人的他竟想了解眼前的女子?
卫弥天眉头一锁,他与落日不过才第二次见面而已,于是,对有此转变便归因于谈落日长得与瑕儿很相似的缘故,才会让他放心不下。
“你话真的不多。”第二次会面,他证实这点。
谈落日望了他一眼,在接触到他磊落的眼神又赶忙别开。“话太多,只会招人非议,再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她生前都说尽,该做的,只剩下一件事。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你身上好似有许许多多的谜,等着人来解,但答案若你自己不公布,也不会有人知情的。”
他很明白对方是个有血有体温的人,但为何望进她的瞳内时,那感觉却是犹如坠入悬崖底般的绝望?眼前的她,彷佛没有一丝任何对未来求生的意志,好似一旦她手边的事情完了,便会毫无眷恋地消逝。
“谜?”谈落日淡淡拉出似笑非笑的唇痕,在她的神情隐藏着过多的嘲讽。“你说笑了。我一介女流,没什么惊天动地的背景,只是孤身一人行走,然后寻到了灵山落根罢了,哪有什么谜。”
她只是不希望与村人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少言少语的举动才更引起他们的好奇,反正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她也随他们去猜、去想,就是不说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待事情结束,她便会离去,再与灵山村无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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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而缓慢,应对进退不失礼节,看得出受过良好教养,应该出身不错,可为何落至只身一人?
背景对她来说好似逆鳞,不可硬要揭开,还是顺其自然吧!已伤了瑕儿,不想连她也伤了。
每个人都有坚毅的一面,但脆弱的那部分更容不得人的侵略,他明白。
瞧见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快要掉下肩膀,他连忙帮她拉起,怎知,她露出的表情彷佛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手甩开了他的善意,然后双手紧紧拉着外衣包围住自己,眸子定住他,里头有惊骇。
腾在半空中的手不疼,但他的心却莫名受到小小的挫折,末了,他解嘲一笑,收回手,神情冷硬。
“看来,你不单话少,还很怕我?因为我是除灵师?”卫弥天的声音藏了小小的哀伤。
群魔虽乱舞,可惜除灵师对于寻常百姓人家来说还是个禁忌之词,因为一旦沾上,就表示自己招来不祥,霉运当头,所以很少有人会喜欢他这类人。甚至还有谣言说除灵师自己本身就与妖鬼打交道,才能进行除妖降魔的工作,说穿了,除灵师也非善类,是个一靠近就会带来厄运的人。
是故,他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会长期待在瑕儿的县里,一方面是师父的交代,二来也是为了瑕儿的恳求,再加上那时他们师徒只在别的城里除灵,秘密才没曝光。直到瑕儿死了,师父离去,他坦承自己的身分后,县令长便亲自请他离开,说是以他的才能应该到外头闯荡,其实他们也是怕他为县里带来不平静。
对人性,他看得很开,也过了失望的时期。
只是这次面对落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