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刘嬷嬷擦了擦眼泪,整了衣衫站起来冲少女规规矩矩行礼,唤了声:“三小姐。”
安国侯家三小姐候婉云,举国皆知的第一才女。
四岁能作诗,一首《咏鹅》轰动京城。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圣上听闻此诗后龙心大悦,称赞其才情。后这首《咏鹅》又被圣上钦点编入幼儿教化开蒙的读物。如今这朗朗天朝,就连三岁稚子也能奶声奶气的背出那首“鹅,鹅,鹅”
七岁,太后六十大寿,适逢腊月时节,安国侯家三小姐候婉云又做出一首《咏梅》,震惊世人。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太后最喜梅花,爱其高洁品质,生平又爱以梅花自比。这首《咏梅》甚的太后欢心,圣上为表其孝顺,亲自誊写《咏梅》,用金子裱起来,悬挂在太后寝宫。
那年太后圣上赏赐了三小姐许多金银珠宝,可三小姐得了珠宝银钱,却也不贪财,将银钱尽数拿出,请了奇巧的工匠,在安国侯府僻处了一个园子,盖了座“玲珑琉璃屋”,只因其嫡母酷爱江南的新鲜水果,三小姐就在这琉璃屋里种了些江南的水果,冬日里用炭火盆温着,精心照料,好让嫡母能吃上最新鲜的时令蔬果。这独一份的水果,就算是宫里也是没有的。
圣上太后听闻后,更感其孝顺,圣上甚至还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赞安国侯教女有方。一时间这位庶出的安国侯三小姐的才情德行,传遍了天朝的每一寸土地。
如今那位才女孝女,正捧着一束桃花枝儿,立在红木大门边儿上,对床上那病的快没了生气的嫡姐恭恭敬敬的请了万福。
刘嬷嬷看向候婉云的眼神更慈爱了。这位三小姐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若大小姐一般得了恶疾失宠,可三小姐依旧对长姐恭敬孝顺,真不枉太太大小姐从小疼她。
“云儿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别来了么?姐姐这病要是染给了你,可怎么是好?”候婉心嘴里是嗔怪,眼里的光确实真真的期盼欣喜。自她得了这怪病,就自请住在偏远里去,初时管事的姨娘张氏还每每殷勤的跑来探望,可是日子久了总不见她好,又加之老爷和大少爷常年在外,大小姐每每写家书总是报喜不报忧,老爷少爷到现在恐怕都不知她病的如此沉重呢。长此以往的,张氏就慢慢的怠慢起来。去年腊月,三小姐硬是拿出私房钱请了名医来给大小姐诊治,在名医宣判大小姐的病医不好之后,张氏就更懒得理这位将死的大小姐了,就连大小姐的分例月钱也要克扣些,贴给她自己生的一双儿女。
“长姐,我方才去了琉璃屋,摘了新鲜的桃花来。”候婉云捧着桃花枝儿盈盈走来,候婉心看着妹妹体态婀娜,步步生莲,虽只有十岁,却也出落的水灵灵,十足一个美人。
长姐如母,候婉心瞧着她好,自己心里也舒坦许多。
候婉云插好了桃花,捧着花瓶,将娇艳的花苞儿凑到候婉心脸颊旁,声音糯的像蜜糖:“长姐,你看今天的桃花儿看的多好,放在这瓶子里,少说也能养上个七八天,待到这花苞开了,更好看呢。”
刘嬷嬷看着她们姐妹两个说体己话,将大小姐交给她的书信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带了药罐子出去,留姐妹二人在房中。
闲话家常一番,候婉云将花瓶放回小桌上。候婉心顺着她的手看去,见她粉色的锦衣里头,贴身穿的小袄袖子竟然短了一截。
“定是那管家的张氏,居然这般刻薄待你!堂堂安国侯的嫡亲小姐,竟然连件体面的袄子都没有!张氏简直太过分了!”候婉心怒不可遏,张氏怠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