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才清醒过来,略带了赧色,眼神闪了闪,笑道:“想起了些旧事……”是啊,想起了他娘,他那曾经红极一时的娘亲——如今来看,他娘当年的身影……依稀仿佛,只是,只是再也不复戏台上的风华了——小时候,娘也层偷偷在家中哼唱,举手投足的风采如今却难以再现……只是,当年却让年幼的自己一度十分痴迷,只记得……爹是因为这件事,把自己一顿羞辱,对了……是自己也跟着学过几天来着,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几岁?从此,爹就当自己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了——十几年来,纵然自己诸多努力,也都是枉然……如果……如果爹能有半分怜惜娘的心思,又怎么会……又怎么会真的把自己当作戏子的儿子呢?可是……就算自己明白这些……又能怎么办?!是了……告密的……不就是展云飞!
看他神色低落,沈世豪恨不得把他揽在怀里好好宽慰一番,却又偏偏怕自己造次了……如果不是自己着了魔,又哪里敢随便碰他一下呢?但只是现在这样握着他的手,就要思前想后的半天才敢动手,只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叱咤风云的沈世豪,竟也有了小儿女的姿态,如何能不让人苦笑三声?
“我……并不讨厌戏子……”云翔低下了头,眼底的水光却没能逃开沈世豪的眼睛。
“嗯,我知道。”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清楚,“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话音刚落,就见金银花盈盈袅袅走了过来,急忙放开他的手——知他皮薄——偏不经意间抚过他耳际,细滑的手感几乎要使他把持不住,忙倒了两杯酒,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云翔,咱喝酒,喝酒。”说时,自己是把那酒倒进口中,一口吞了一杯。
“急什么。”云翔拿了酒,也是一饮而尽。他喝酒的样子十分可爱——一仰头,把酒都倒进去,再含了酒慢慢吞,每吞一下,喉头便动一次,一次又一次,似乎……在引人去品尝他的味道。
该死!
沈世豪忙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纵然他算不得是正人君子,可也不至于……不至于禽兽不如啊……不管如何,只要云翔心中一日没有他……他是绝不会勉强他的——绝不。
“喝得那么急,你当谁跟你抢啊?”云翔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陈酿,哪里是牛饮的东西?一口抿过,醇香宜人,再抿过,淡淡涩,三抿过,酒意绵长人也醉啊……
“哎呀,温老板来敬酒了。”金银花折转回来,拉了温良玉过来——尽管生角并不多陪酒的时候,但他方才的作为,着实是有点过分了,“展二少爷,您看看,温老板可是亲自给您赔不是来了。”推了推温良玉,“还不快给二少爷倒酒赔不是!”
后台中,解释了这展夜枭的名头,温良玉却听得一阵心里发寒,自己得罪的,是个君子,是个满身恶习的君子——一个名满桐城的恶少!若是真要他吃不了这碗饭,可不就是……杀他,跟玩儿似的?
往前走了两步,倒了杯酒高举胸前:“展二少爷,方才是温某的不是,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仰头,饮尽杯中酒——方才,在台下看,只见得了这展二少爷的大致轮廓,便觉是个颇有些风华的人,现在仔细一看,竟然是这等的好看——只能用好看来形容,说是英俊,可又觉得英俊二字太过庸俗;说是美艳,偏偏不带半点媚态;说是漂亮,但这二字却显得轻薄了——这样的一个人……比起自己这略带了脂粉气的脸上,又是阳刚气十足——真是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与之亲近。
五十、痼疾
五十、痼疾
温良玉敬了酒,退到一边,平日里只听说这展二少爷为人凶暴,外号展夜枭,素来十分嚣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现如今也看得出果然是给人宠得无法无天了,只是不知道这么个二少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