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到修武来了?
“热水;热水再来;水不够热”泡在浴桶之中的李白突然不唱了;大声叫道。
紧接着便看到叶家的子弟嘟嘴出来;拎着一个木盆;见着叶畅便抱怨道:“十一郎;这厮好大的架子;呼来喝去;都用了三盆水;尚嫌不足……”
“去打吧;这厮……呵呵;他脾气大些;倒有这个资格。”
叶畅心中的李白;在政治和眼光上;确实不算什么;甚至性格上也有诸多毛病。但是想到他的诗;想到他那纵横驰骋的才气;叶畅觉得;一美遮百丑;足够让人忘掉他其余方面的不足了。
也足够自己亲自为他端水。
想到这;当那个叶家子弟将一盆热水端来后;叶畅便接过手;端着便进了小屋之内。
这小院原是方氏院子隔出来的;叶畅偶尔会来此;但几乎不在这边住;因此布置有些简陋。掀开帘进屋之后;热腾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叶畅还未说话;就听得里面的人懒懒地道:“为某注水……”
想到另一世的注水猪肉和注水网文;叶畅无声地笑了。
好吧;就只凭着黄河之水天上来;凭着那一首首一曲曲宛若九霄云外飞来的诗句;也当得他来端水了。
只不过叶畅放热水放得太快了些;烫得那人顿时哇哇乱叫:“慢些;慢些;你这厮好生粗笨”
嗯;这算是为后世人报复;想到那些人要背你这厮那么多诗句、要如同站在地上仰望月亮一样看着你这厮的背影;要追随着你这厮的脚步周游祖国名山大川;烫你一下是轻的。
那厮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晃晃悠悠地从水中爬起;他光着身体;就在叶畅面前晃悠着;穿上了衣裳。
一边穿;他还一边问:“叶十一为何还不来见我?”
叶畅一笑:“某在斯。”
“呃……啊?”
那人手一抖;衣裳险些落在地上;然后讶然看着叶畅。
却见叶畅戏谑地望着他;眼光还偶尔往下瞄;似乎带着些瞧不起的嘲意;那人终于尴尬了。
他手忙脚乱地将衣裳罩起;然后向叶畅拱手长揖:“十一郎莫怪;某不知……向来便闻十一郎大名;但缘浅未曾见过;早晓得十一郎年轻;却不曾想年轻得这个模样”
这是真心话;他心中的叶畅;就算年青;也是少年老成的那种;象是王维年轻时一般;可是叶畅这样不动声色为他端水递毛巾的;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某却认出你了醉成这般模样;除了李太白之外;再无他人。”叶畅哈哈笑道:“青莲居士不在长安城富贵乡中;怎么跑到我这穷乡僻壤里来了?”
“果然;某料想不差;十一郎与某虽是未曾见面;却依然是挚友。”李白咂了咂嘴;不过想到自己刚对着叶畅袒裎相对;得意劲就没有了;有些苦恼的道:“只是某初次见面;便在十一郎面前失了礼……”
“俗礼凡节;岂为我辈而设?”叶畅道。
这一句话;显然直击李白内心;他喃喃回了一句;然后洒脱地笑道:“正是;我辈岂是世俗人;十一郎风标别致;某此次来见;果然没错——自然;十一郎这边的美酒;就更是没错了”
这种个性诗人;他们的一些毛病;叶畅还是有容忍的雅量的。他笑着引李白出来;两人正式见礼;然后叶畅再次问道:“太白先生不在京中;怎么会来到修武?”
李白听得这话;叹息了一声。
声音中既有无奈;也有愤懑;叶畅一惊;这厮一向以爽快洒脱著称;却发出如此的叹息——莫非他被李隆基赐金放还的事情;提前发生了?
果然;李白接下来说的;正应证了叶畅的猜测。
李隆基在去年年底时去了温泉宫;李白未被携行;这让李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