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样的心境,非但没有替她分担一丝忧愁,反倒发起牢骚来。他除了两年前的一次,对浣花大盗杨祺千里追捕,耗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已很久没有这般的奔波劳碌了,而且很花脑汁。
“唉!这会儿能在家中叹荼就好了。”他叹道。
容桂儿稍起怒色,嗔他道:“韦大哥,你就别又在燕姐面前说凉话了,燕姐已经够难受的了。”韦荣耸了耸肩,嘟着嘴巴道:“我这不是逗四妹开心嘛,都两天了,也不见她笑过一下,这气氛我真受不了。”小三也有些不满,冲他恼道:“就你笑得起,难道你没为过亲人难过?”韦荣两手合什,笑道:“阿弥陀佛,说起来我还是个孤儿,对我来说身世还是个迷呢。”又道:“以前的亲人我就不知道,现在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亲人,朋友受罪当然不是件好事,但事情总有个解决的办法,总不能一辈子都哭鼻子吧。”
洛阳城自古繁华,城中千百条街巷,楼宇林立。司马世家坐立在城中西北方向,这时华灯初上,闹市中人流渐散。入城后四人纵马急驰,赶向西北向。穿行中,突然撞出一伙人,有老有少,哭哭涕涕的,魂不守舍,前面一人几乎撞到司马飞燕的马头。司马飞燕连忙勒住马,看清来人,不由惊奇,飞身下马,道:“李婶,怎么啦?”
原来这是几家子,都是她司马家隔壁邻居,乃是城中普通人家。这中年妇人李婶嘶哑的哭个不停,见是司马飞燕,更是哭得大声,却不理睬她的招呼,闪躲向前急奔。司马飞燕更感奇怪,扯过李婶身后的小男孩问道:“小文弟,你们这是怎么啦?”韦荣等人也大感奇怪,连忙下马,问起情由。
小文哭着扑到司马飞燕怀里,“我爹爹和哥哥被坏蛋打死了,妈妈说我们不能再呆在家里,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原来几天前来了几伙强盗,气势汹汹的要他们尽早离开此地,说是要围困司马名府,方圆几百丈范围内只许进,不许出。小文爹爹哥哥与他们论理,被他们杀死了,没有法子,现在司马家所有的临居都只得迁出自己的故居,来一个大迁移。
司马飞燕怒不可竭,邪派高手已经云集洛阳城,围攻她世家庄园,看来是得不到乾坤剑势不罢休,只是殃及了无辜。再也不能耽搁了,别过这些曾经相处多年的邻居,司马飞燕飞马直扑回家门。
一刻也没有停留,叫开大门,司马飞燕匆匆向里掠入。在一厢房中,一床榻上,躺着一个重伤之人,周边围着十数个人。司马伯雄坐在床沿,银白的胡子颤动着,眼中眨着泪水,哽咽着声音:“黄河,你要坚强点,你不能死啊,江山已经去了,你不能丢下老哥我啊。”
先前一战甚为惨烈,浙东飞鹰帮出动十数个高手上门索要乾坤剑,司马世家岂会轻易答应,未说上两句,便互相动手,虽斩杀了对方七个高手,但司马家两大总管,江山身亡,黄河重伤,他只怕也是命不久矣。黄河满身鲜血,多处刀剑伤,几无活命的可能。
黄河微微笑道:“我黄某不能杀尽这帮贼子,确是遗憾。大哥,咱兄弟三人不能再傲笑江湖了……”司马伯雄想到几十年来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此要离别,当真是伤心无比,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身旁的都是司马家族上下叔伯兄弟,念到凄惨之处,都是泪花满面。
忽听得“爹爹,娘亲。”由远至近急促的叫声,司马飞燕已飞身奔入,一下子扑到她母亲的怀里,司马夫人不由惊喜,紧紧搂着她。司马伯雄惊喜道:“燕儿,你回来啦。”司马飞燕泣道:“爹爹,燕儿回来了。”转眼看到伤重躺在床上的黄河,惊道:“黄叔,你怎么样了,你不会有事吧?”
“你回来就好,黄叔能在临走之前看你一眼,也心满意足了。”黄河苦笑道。司马飞燕扑到他的跟前,“黄叔,你不会死的,你还要陪燕儿南下游江湖呢。”
“是的,是的,黄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