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水媃不干了,本来好不容易跟黛玉见面,还未得说上几句知心话,这个紫鹃就要把黛玉接走,她上前狠狠地一推紫鹃道:“什么玉姐姐原就是你们贾府的人,她姓贾么?你也说了不过是外孙女而已,谁又敢说玉姐姐是个孤儿?她有母妃,有父王,有大哥,还有我这个妹妹。这北静王府才是她光明正大的家,你这个贱婢,本来看在你一心为主求情,哭哭啼啼地祈求玉姐姐回去,我还动了恻隐之心,谁料你竟说出这等混账话来。既如此,我索性就不放玉姐姐走,看你这贱婢能把我们怎样!”水媃说完,双手一插,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紫鹃一阵哆嗦,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女婢该死!原是奴婢想着家里的老太太和宝二爷实在是病得奄奄一息,一心想着让姑娘回去,就忘了分寸,还请郡主息怒呀!奴婢叩求郡主看在林姑娘的面子上就可怜可怜我家主人吧!”
这个紫鹃实在的不简单了,在如此形势之下,还念念不忘她主人的事宜。也真是衷心可嘉了。黛玉此刻心中不忍,遂示意雪雁扶起紫鹃。转头对水溶和水媃说道:“溶哥哥,媃妹妹,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不过去去就回,自我往贾府中来时,老太太也是真心真意地疼我,宝玉也是待我不薄,如今他们都病重,我岂有无视之理?”
王妃上前一步拉住黛玉的手低声说道:“既如此,就早去早回吧,让溶儿陪你同去。等完了事,把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带过来吧,纵是老太太想你,王府和贾府来去之间不过两三炷香的光景。”
黛玉点点头道:“母妃说得极是,女儿自会照办。”
说话间,早有管家准备好了车马。水溶正要陪着黛玉一同回贾府。忽然一位公公走进府门,高声说道:“皇上口谕,着北静王府水溶世子立刻进宫觐见!”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水溶心头怒气渐升。本想直拧不去。黛玉却在其耳边悄声劝慰道:“溶哥哥,我有雪雁相陪就可以了,皇上的口谕你怎能违背呢?”
水溶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随那公公进宫了。王妃道:“玉儿,要不然我陪你前去吧!”
黛玉道:“母妃还是歇息吧!您堂堂王妃若是移驾前往势必又要兴师动众了。您且放心,我去去就来。”
于是王妃又派了几个得力的家丁陪黛玉同往。
黛玉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贾府门前,早有等候的丫鬟婆子们上前来迎接黛玉。雪雁扶着黛玉的手兀自绕过了她们,道:“几位前面引路就是了,姑娘自有我来搀扶。”
一时间到了贾母的内房,见帘幕低垂,药香缭绕。黛玉快步走到贾母床前,果然见贾母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她紧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黛玉心头一酸,在床边轻轻坐下,小声呼唤道:“老太太,玉儿回来看您了!”
贾母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到面前的黛玉不由眼前一亮,喜道:“玉儿,果真是我的玉儿回来了吗?”说罢,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
“老太太,是我,是我回来看您了!”黛玉忙握住她的手,泪水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玉儿呀,你身上的毒可尽数派遣干净了?”贾母问出了自己最为担心的问题。
黛玉柔声道:“您就放心吧,溶哥哥的师傅拙仙道长都给我治好了,我如今身体可结实了。”
“如此,那就好呀!”贾母用力地点点头,甚是欣慰的样子。少顷,忽又红了眼圈,愧疚说道:“玉儿呀,我对不起你!”
黛玉忙问:“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贾母哀哀长叹了一声道:“那个害你中毒的刁钻妇人,我却没有能力惩办她!我……哎——”
原来那王夫人因投毒事发后被锁进了柴房,宝钗和薛姨妈可是慌了手脚。要知道这王夫人乃是她们现下在贾府唯一的靠山了,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