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我没问。”阳顶天道。
“他?等到这次云霄城主之位大绝武胜出再说吧。”东方冰凌淡淡道:“这人天赋不错,但喜欢故弄玄虚,不能脚踏实地,这次城主之位大决武只怕凶多吉少了。”
听了东方冰凌对自己的评价,阳顶天内心不由得讪讪然。
接着,东方冰凌皱眉道:“我最瞧不起他的就是假冒隐宗传人狐假虎威。”
“为何?”阳顶天道:“他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哼……”东方冰凌道:“我反感的不是他假冒无名去骗取秘籍,我没有那么迂腐。我反感的是,他在假冒隐宗传人的时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矮化,把隐宗传人摆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人要做的就只有自己,不需要仰望任何人。”
这话一出,阳顶天不由得诧异。没有想到,东方冰凌竟然是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的。而且,从言语中,他完全没有听出东方冰凌对隐宗有任何敬意。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隐宗虽然是天道盟的真正领袖,但是我一贯来都非常反感。”东方冰凌道:“我讨厌一切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的东西,要么是坦白地在世人面前,掌控天道盟。要么彻底归隐,不问任何事情。现在这样欲擒故纵的,遮遮掩掩的,装着淡泊避世,却又始终掌握了天道盟的最高权力。这算什么?婊子立牌坊吗?”
这话一出,阳顶天还真的有些被吓到了。在天道盟中,隐宗是绝对正确,绝对正义的,是神一样的地位,是救世主,是不能被否定的。现在,东方冰凌不但否定了,而且还直截了当地斥责,阳顶天真的从来没有听过。
不过,听她这样说隐宗,阳顶天竟然觉得隐隐有些痛快。
“隐宗,哼哼……”然后,东方冰凌又一阵冷笑。
就这样,一路来阳顶天和东方冰凌并骑南下。
八千里路,不到七天就差不多已经跑完了。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冷漠相对的情形。
东方冰凌仿佛已经将沈浪当成了一个知心的好友,在他面前几乎完全不掩饰,两个人竟然聊得非常默契。
甚至,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两个人都非常一致。
阳顶天越发了解到,东方冰凌完全是一个极度高傲的理想主义者。因为绝顶的天赋,使得他几乎目空一切,仿佛瞧不起任何人。
但实际上,真正和她交往之后。发现,她竟然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她不屑说假话,而且不会刺探你的任何隐私。而且,可以完全相信她的人品,不管再隐秘的事情,都可以放心地告诉她,她甚至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坦坦荡荡。
当然,阳顶天并不是忘记了对她的仇恨。
当日的仇恨,尤其是西门无涯的涅灭,阳顶天是一定要讨回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此时阳顶天对她的欣赏和钦佩,因为有些事情让你最钦佩的人,反而是你的敌人。
现在,东方冰凌在阳顶天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就是西门无涯。
西门无涯对阳顶天恩重如山,虽然他是折在祝青主手中,但是东方冰凌也要负上巨大的责任。阳顶天当日被她追杀折辱,那是他认识不足,自取其辱。但是西门无涯一事,东方冰凌完全不可原谅。
“东方冰凌,我问你一事。”阳顶天道。
“何事?”东方冰凌道。
“当日,因为你带人追杀阳顶天,导致西门无涯的涅灭,你后悔吗?”阳顶天道:“你可知道,若不是西门无涯提前涅灭,最多十年内,他就是天下第一。”
东方冰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道:“天下诸人,我皆不放在眼中。唯独西门无涯例外,不管是意志,还是心胸,甚至手段,他都在我父亲之上。”
说到这里,阳顶天终于听到了东方冰凌稍稍有些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