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道:“褚二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又吓唬乐宁,“若事成,你需得与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许胡闹!若是褚郎委屈了要离婚,我定不饶你。”
乐宁一笑:“你这么宝贝他呀?说得我更喜欢他了呢。不如在宫中设宴,广邀士子,叫母后也好好看看他。”
此乃宫中旧俗,年节赐宴诸臣,如褚云驰这般与乐宁公主年纪般配的男儿,又有品阶的,只能是贵胄子弟,阀阅之族。
褚云驰的官位不显,又是清流们不看好的务实之地方官,却仍无人敢轻视与他。无非有两宗:一来,他是褚氏子,二来,他圣眷颇浓,升擢指日可待。乐宁公主择驸马一事,京中颇有些风闻,剑指褚氏之子。
一听闻宫中赐宴,最紧张的竟是褚凤驰。本与儿子关系略有缓和的禇靖,因乐宁公主事,两下里又置上气了。
褚云驰与外人交往,也不乏些玲珑本事,偏偏对他爹,半分心也不肯用。他父子俩置气也就算了,怕的是褚云驰在宫里闹起来,就不只是好看不好看了。褚凤驰有心拦着弟弟,却又未受邀,且他的职位要紧,有一堆事务要忙,只能叫来褚令仪帮忙圆个场子。
褚令仪眼睛一转,笑嘻嘻地答应了:“大哥便是不说,我还能不照看二哥了?我与二哥什么交情,自然是帮着他的。”
褚凤驰本放了一半的心,忽地又吊了起来,上下打量褚令仪,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似也不靠谱,便语重心长嘱咐道:“你可不能由着他胡闹!”
褚令仪一笑:“是,是。”
待他俩同往宫中时,褚七自己有车不坐,又爬了褚云驰的车驾。褚云驰正有些恹恹,扫了他一眼道:“怎么先过来了?”
“听闻,今日赐宴是吴太后的意思,二哥可知道么?”
褚云驰冷笑了一声:“只怕是别有他意。”
褚七凑过来,挑了挑眉,道:“恐怕萧家人也在,要不,咱们想点儿法子闹一闹?”
作者有话要说: 从家里滚回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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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
京城依前朝旧都所建,又并未完全重叠。旧都宫苑多毁于战火,故本朝依旧址重建之时一改奢靡之风,楼宇恢弘大气,又广植花木,外朝与内宫间结结实实一堵大墙,也不知锁了多少幽怨。
只是这宫墙,能困住宫妃仕女,却困不住太后的心头肉。
乐宁有自己的公主府,可建起来后并不时时住着,反倒常在宫里陪伴吴太后。若是这宴席设在公主府,只怕褚云驰真敢甩脸不去。也算是皇帝想给妹子做个脸,就将宴席摆在宫里了。且一道来的还有别家儿郎,非止褚云驰一个,还请了许多旁人家的孩子打掩护。
乐宁也是乐意,她正是花朵儿一般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这年头的皇家女儿,有些个风流韵事简直太寻常了。前朝有位长公主出家在皇家寺院,寒门士子想走推举的路子走不通,也有求到她门下的。说是念佛茹素,却建了好大的殿宇,藏了无数的珍宝,往来之士,皆是显达。是以对于天家公主来说,交往年轻男子也算平常。
虽本朝于礼法上头颇有些看重,却到底约束不了天家贵胄,只要在外人面前撑起来副温良样子,内里的事儿谁又会多问?不说乐宁,便是她的姐姐们,婚后与驸马不合者,即便驸马家世不显,也未见离婚,只是广养面首罢了。
然褚氏并非一般人家,是以皇帝还叮嘱过乐宁,要好好过日子,一来是他颇看重褚云驰的本事,二来,褚氏也不好惹。秦王敢说自己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士大夫之怒,却能叫秦王瞬间老实道歉。这时代还算封建社会早期,豪强世家不止是道德楷模累世经史,还有部曲兵,有大庄园,不是君使臣以礼,而是君不得不使臣以礼,过分作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