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若能以阿冉为桥梁,与褚云驰冰释前嫌,我看……也好放他下山了。”
罗绮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吃惊地道:“大,大王?您,要放他下山?”
“嗯。”庄尧早有打算,故作若无其事状,“困了他一年多,该还的都还了,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万一朝廷找上门来,岂不麻烦?为防他下山愤懑,还是安抚一二的好。”
罗绮简直欣喜若狂,半戟山上下,觉得此事不妥的只有罗绮一个人,几次三番劝说大王无果,不想大王病了一病,竟然自己想通透了!忙道:“大王准备如何做?”
“还看阿冉,借由阿冉,多向他传达些善意,日常衣食,山下县令的宅邸,都帮他弄好,他若不满意,再跟他道个歉就是。”
罗绮心下欢喜,连忙应了:“大王思虑周全,我这就去办。”
庄尧又问了一句:“我们山下……是不是也该看顾农田了?”
罗绮道:“老夫人所遣卢大郎,专司农事,要不,召了他来问问?”
“差人去叫他吧。”庄尧忽地又想起一事,道:“自上次与狮虎山缠斗,我还未见过李导,他们可有什么动静?死了这些人,只怕都不好受吧……”
罗绮没有提起昨日李导的为难,只道:“山上此番伤亡惨重,大伙儿心里恐都有些艰难,抚慰一事,几位领兵管事自去处理了,您可遣人去问。”
庄尧一一应了,不多时几个跑腿的伶俐小兵报了抚恤事宜,庄尧问过罗绮山上可用钱帛粮米的数量,酌情又给加了二成,又怕落实不公,叫了两个会记账的侍女跟着一起去办了。
去请卢大郎的人回报说:“正是农忙之时,卢大在山下夫人处,暂且回不来。老夫人还捎回来个口信,请大王明日下山去。”
夫人就是小王氏,庄尧一愣,问:“我多久……没下山了?”
罗绮道:“好有两个月了。”
庄尧叹了口气,罗绮以为她是想念母亲,其实庄尧是愁得,穿越成领导也不容易,一堆烂摊子要处理,还得当心别被老妈看出来人家孩子被掉包了。
“告诉诸部,我身上的伤已无碍,下午来议事。”吩咐了传话跑腿的信兵,又对罗绮道,“苍莩不是个心细的,手下伤抚之事你找个可靠的人去帮一把。午饭叫她过来用,我有些事要先与她说。”
又叫人准备去探望小王氏要带的东西,一上午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待到午饭的时候,苍莩看有她爱吃的鲜鱼羹,十分高兴:“这是阿罗做的吧?”
庄尧笑道:“吃饭,吃完了我有事与你说。”
苍莩的动物直觉还是很灵的,略有些苦着脸道:“师姐还是先说了吧,我怕我心里有事吃不好。”
“好吧。”庄尧放下筷子,“下午议事,我提前与你通个气。”
“怎么?要出战了?收拾了狮虎山那群王八羔子?”
庄尧被她丰富的粗话喷得一愣,无奈道:“不是,是与他们休战,先操持农事为要。”
苍莩当场就不干了:“怎地放过他们了?大王的血不是白流了?!”
罗绮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听大王说完……”
庄尧给了罗绮一个干得好的眼神,道:“春耕之时,再缠斗不休,我们这一年还要不要吃饭?伤亡抚恤可以多加,不叫丧失亲人者过得辛苦。但现在不许再去与他们打斗了,若是再打,只有更多伤亡,狮虎山会死人,我们也会!你想想,两山兵力相差无几,你我再勇猛,能灭了他们全山?”
“那也不能就这么,这么窝囊!”
庄尧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只看得她有些发毛,还不肯服软,仍旧瞪眼。庄尧问:“这次,差点儿死了的是我,下次,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