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裹好了伤,歇着去吧。”
苍莩一挑眉:“阿罗,我要照看师姐。”
见她关怀大王,罗绮想起紫光台那一幕,双目满是忧愁,有些犹豫地对苍莩道:“我……有件事,你听了且不要着急。”
“有关师姐的么?”苍莩腾地站了起来,她比罗绮小上好几岁,身量却高出半头,罗绮费劲地按下她:“不叫你急,你怎么偏急不可呢!抻着伤口怎么办?”
“师姐怎么了?”
“大王前番受伤,不是在头上么……”罗绮声音缓慢,似在斟酌,“我瞧她今日在紫光台……举止十分怪异,竟像从未见过咱们那位压寨夫人一般,对小阿冉也是淡淡的……”
“阿罗,你意思是,是……师姐她伤了,伤了……脑子?”苍莩想了半天,难以置信地问道。
罗绮有些为难地皱着眉:“我却不敢这么说……许是将养几天,就好了呢。”
苍莩却斩钉截铁地道:“师姐必会好转!她一向疼爱阿冉,带过来多亲近就是,至于紫光台那个姓褚的,管他认得不认得,要我说,趁早赶下山去,他不是个什么县令么,滚去做他的官就是了。”
罗绮摇头叹道:“岂有这么容易的?那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且……”
“阿罗,你就是操心太过,师姐捉了他来又怎样?一年有余,也不见谁来救他,师姐许他在山上处置公务,也不见他有什么作为!”
“苍莩。”罗绮叫了她一声,语气有些责备,“便是大王,也从未想过与朝廷为敌,你说他在山上无所作为,可知他来任这一年,即使在山上也辑破了数起积案,他带来的主簿,功曹,也不是无能之人,再者说,他姓褚,是京兆褚氏啊!你可知……”
苍莩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遮住眉眼道:“阿罗……你可饶了我罢,又说些我听不懂的……”
“罗绮姐姐,苍莩姑娘,大王身上热度稍退,似乎清醒过来了。”小侍女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罗绮与苍莩二人对视一眼,拔步便往后走。
从紫光台回来便再度倒下的山大王,终于悠悠醒转。
☆、一部狗血电影
庄尧自紫光台逃也似的顶着晚风跑出来,罗绮等人追上的时候她已经体力不支了。罗绮将她送回房里休息,急忙去请了大夫,待得知她脉象无碍后,罗绮擦了一把额头,才惊觉自己也是跑得满头满身的汗,也是慨叹大王实在不教人省心。可看她因为高热不退而微微发抖,挣脱被子露出的一段苍白手臂,罗绮又有些心疼起来。
好在大王只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算是叫罗绮与苍莩二人舒了一口气,好歹这次没有再昏上个几天几夜的。
可这一个时辰,对庄尧来说,却抵得过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梦之间,在无边热浪里,终于得知了王幼姜这短暂一生的经历。
这位山大王的身世,像看了场电影似的,一帧一帧从脑海里划过。庄尧睁着眼,望着帐子上拴着的那块破了口的凤纹玉饰,心里渐渐发苦。
刚穿过来那会儿,还以为在帐子里挂玉是这个朝代的习俗,此刻才闹明白,这跟习俗没有半点关系,这是她出生之时家中准备的。
这也不知是个什么朝代,连前朝姓甚名谁也不曾听说。此地农工商等十分不发达,虽然也有一些手工作坊,多半是大族富户的家内坊,虽已有造纸术,却仍用竹简多一些。农具,兵器等也十分粗笨。
本朝建立未久,不过二代而已,因此尚不算奢靡,百姓生活也还过得去,在城市分区为坊,在城外除了郡县所置之村镇乡里,也有自发形成之村落,坊间与乡里皆设立集市,边远之地还有以物易物的,店铺也并不流行,繁华程度远不及唐宋。
山大王姓王,名幼姜,她的父族却姓陈。陈氏虽算不上本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