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半老仆役也吓了一跳,看见个二流子自作风流状别着朵花儿蹦出来,面上没说心里就不喜了,什么玩意儿敢在这拦路?
陈环还犹自不知,抖一抖衣袖,行了个礼,自以为十分潇洒搭讪道:“如此春光,娘子如何行色匆匆?”
半老仆役一愣,当即虎下脸来:“大胆狂徒,何以路旁滋事!”
这老仆还真说对了,陈环确实是个狂徒,也丝毫不畏惧这老仆,还施施然一辑道:“并非路旁滋事也,是我与车内娘子曾有一面之缘,今日偶遇,便欲一见。”又拆下头上荠花,道,“若不得见,我且有一支香花,欲赠与娘子……”
庄尧今日并未喝多少酒,是以比楚玄那个三个醉鬼都清醒些,楚玄等被丢在后头车里,睡得不省人事,倒是安静。苍莩抱走了阿冉,阿冉困了要午睡,不想瞌睡还传染,苍莩也困了。
庄尧与罗绮两个人在一辆车里,卢大派人来汇报了今日的情况,罗绮还说:“口碑需经营。”庄尧心里有事,还想着小王氏和裴景,又由裴景的身世想到了褚云驰,裴景与小王氏成了也好,小王氏不喜裴景也好,褚云驰应当都不会插手。至于她如何这般肯定,她自己也有些莫名。念起这个人,庄尧总觉得心里絮絮的,有些微妙。
罗绮还在旁边问:“不知县里的局面怎么打开?得罪了些大户,也是不好……大王?”
发现庄尧在走神,罗绮嗔怪了一句,“可是饮多了?”
庄尧喃喃了一句:“褚云驰。”
罗绮吓了一跳:“大王说什么?”
“啊?”庄尧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了?”
“你说褚……”
“呸呸呸!”庄尧挥了挥手,“喝多了,舌头不好使。”
罗绮沉默了半晌,才道:“大王切莫再与褚令生事才是,毕竟是一县长官。”
庄尧见她没多想,这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知道啦,知道啦。”
罗绮被她笑得发毛,总觉得她憋着什么坏,心想有空了得好好劝劝才行。左右也是没往别的地方上想。
忽地车停了,罗绮还问呢:“怎地停了?”
庄尧更直接,一手推开了木格车窗,看见前面的车马也停了,有个年轻人正在那辆车旁说着什么,他脑袋上还别了一朵荠花,本来生的模样还不错,不知为何簪了这花就显得十分猥琐起来,于是奇道:“前面不是褚云驰的车吗?怎么叫个男子拦住了?打官司告状的?”
罗绮见她好奇,便对车夫道:“去打听打听。”
又见庄尧掀开车窗的样子不太矜持,啪地替她把车窗关上了,庄尧还想抗议一下,见罗绮瞪着她,便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家里有个规矩严的管家真是又高兴又惆怅。
她推窗只有短短一会儿,陈环眼睛却很尖,后头那辆车里的,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吗?于是急匆匆对眼前的老仆道:“抱歉,认错了。”
老仆被他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折腾弄得有些火气,便道:“你究竟是何人!说明白了再走!”
陈环自诩礼仪周全,又见美人儿一时跑不了,便忍耐着解释:“我乃陈氏子,名环,”他这话说得十分矜持骄傲,又指庄尧,“我要寻的小娘子正在后车,方才认错了,多有叨扰。”
老仆冷笑一声,道:“陈氏?你父陈贺成?”
陈环听一个老仆直呼他爹的名字,也有些不喜,板着脸道:“正是。”
忽地车里传出一个不高却很清晰的声音:“拦下他。”
一刹间,不用老仆动手,几个衙役一拥而上,扭住了陈环。
那声音又道:“刘二,押着他回县衙。”
老仆哎了一声,呵呵一笑:“走吧,小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