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愣愣地站在那儿。
庄尧怕他是喝大了,便问:“夜露浓重,你要是不行就留下吧?”
楚玄一晃头,扶着门仰起脸笑了。
这虽是个醉鬼,也是个好看的醉鬼,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青涩与狂妄,对庄尧道:“不必。我与阿姐说一句话就走。”
都知道人喝醉了五感不灵,说话声音就会下意识地提高嗓门,原本已经散去的众人也都听见他在那儿嚷嚷了。庄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还哄着他道:“说说说,快说完了回家。”
楚玄有些不满,一皱眉道:“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是个孩子。”
庄尧无奈:“不是就一句话吗,我给你数着呢。”
楚玄便上前,去抓庄尧的手:“阿姐,我年二十,虽比你小两岁,可我对你……”
他还未说完,猛然间闪出来一个歪歪斜斜的身影,一把勾住了楚玄,嘴里还一直叫:“哎哎哎谁推我?不说回,回去了吗……嗝!”定睛一看是楚玄,又道,“你小子……是不是你小子推我?”
这是喝大了的曹猛。
他身后站着褚云驰,仿佛刚才推人的不是他似的,对庄尧道:“这二人醉了,我便带他们回去,不搅扰贵府了。”
庄尧被这一连串的醉鬼搞得头昏脑涨,下意识地点头:“好。”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楚玄是我们山上的,你带什么带?却低头一看,曹猛与楚玄纠缠在一起,嘴里嘟囔着什么再喝三百杯之类的……庄尧立即收回疑虑,一股脑都丢给褚云驰了:“有劳褚令。”
楚玄是在曹猛的住处醒来的。曹猛家眷并未随他到任,是以只住在县衙的客室里,有两间屋子,一床一榻,褚云驰叫人把他俩送回去之后,楚玄还好些,睡在榻上,曹猛抱着门外的大水缸不撒手,非要把水缸喝干了,仆役们无奈,就随便给他盖了个被子,以至于曹猛清早醒来后,蹭了一脸水缸上的青苔。褚云驰还算厚道,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睡了一天。
未到午饭时,楚玄红着脸来跟褚云驰道谢了。
“昨日叨扰了。”
褚云驰神色平常:“我观郎君酒气未消,可要再休息半日?”
楚玄红着脸摆手道:“山上想必还有事务……”
“如此,且慢行。”
楚玄跨出去两步,忽地又回头道:“昨日之事……多谢褚令。”
褚云驰一愣,就听楚玄又道:“我虽醉酒,却还记得些的。”
褚云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楚玄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雪钓图轻声道:“……她心思纯粹,脾性爽直,并不懂委婉迂回之事,若我昨日说了那些话……想必再无回转余地。是以多谢褚令与曹兄解围,也请褚令只做不知。”
褚云驰静了片刻,才缓声道:“曹猛喝醉了不记事,我也并不晓得你说了什么。”
楚玄一笑:“如此,多谢。”
楚玄走后,室内静谧。墙上那幅雪钓图意境幽远,衬得盛夏时节都颇有几分寒气。褚云驰静静看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直到傍晚曹猛才醒来,蔫头耷脑地去见褚云驰。先堆一脸笑认错:“郎君,我昨日实在是糊涂,也不知怎么就喝了那么多酒……还,这个这个,还拉着人家楚郎君不放,呵呵,都是我喝酒误事……今日的公务,耽误了的我明天一定办好了。”
说完就等着挨骂。
不想褚云驰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都交给何功曹去办了,你去谢他就是。”
曹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十分欠揍地蹭过来道:“郎君,郎君你不是生气了吧?我下回不敢了!真的!我我我戒酒!”
褚云驰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随你。”
曹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