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终于忍不住了,他于床头大骂张飞无礼,守着自己的床头说什么也不让张飞上来。 张飞终于没有得逞,但三爷也不强人所难的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系好裤腰带,转身离去。 而看着张飞离去的背影,刘巴这才明白,人家是真心来邀请自己的,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 犹豫了一宿,终于决定向刘备请降。 事情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过程走向了一个众望所归的结果。 张飞成功了! 自此,刘备又得三位能官干吏。 人事问题解决了,接着就是拉拢益州本土的大家士族。 刘备带着刘封连连参加饭局聚会,与益州派和东州派的士族代表人物聚会饮酒,谈天说地。 在这期间,刘备待人接物,谈笑风生,表现出极为高尚的个人修养,展现出极为非凡的人格魅力,以及极为严肃的处事作风,无论益州士族还是东州士族,皆对其赞誉有加。 刘封也是在这时候明白了,想真正控制一个州郡,不仅仅是打下来那么简单,后续的维护工作可能比打下来还要难。 要学的东西,且多着呢! 半个月后,益州士族拉拢得差不多了,刘封的部队也初步训练有成,可以作别刘备,将大军开往益州之地。 刘封走后,刘备和诸葛亮站在成都城楼上,远望远离的部队,感慨万千。 刘备看了很久,忽然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诸葛亮说道: “孔明啊,你说,封儿为何不愿承认下益州之首功呢?” 诸葛亮也叹了一口气:“知进知退,谨慎有加,却仍旧不知身在何局,主公,大公子心怕啊!” 刘备一怔,再想来,自己的三州二十郡,竟然尽数都与刘封有关。 这一刻,刘备好像懂了。 “吾之麒麟儿,助我成就大业,却过的如此谨小慎微,乃为父之过也……唉!!” 想到刘封心中的忌惮,刘备的心里十分复杂。 他犹豫了片刻,下达了这样一条指令:“迁封儿家眷入汉中,改造张鲁府邸与封儿眷侣使用,使封儿无后顾之忧也。” …… 重回汉中的大路上,刘封看着眼前的三万精兵,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以为,手握几万兵马,指挥若定,挥斥方遒,何其潇洒威风。 而真当自己带着三万兵马远行时,才明白韩信的“多多益善”是多么可怕的将帅天赋! 粮草得过问,行军路线要了然如胸,安排驻扎营地要派兵探查,自行决断,寻找离水源不远不近的地方,生病或者暴毙的士兵当如何安排…… 这一切,都得知道。 而且都得主将决定,不能全权丢给副将。 再往前走了几天,新的问题出来了。 这路标怎么还没有重新安置完毕,咱们还得问樵夫老农。 不过这地方怎么一个樵夫农民都没有。 刘封抬起头,远处山峦叠嶂,一片诡异的喀斯特地貌,记得来的时候也没遇见过啊! 当即扎营,命人打探。 然而整整两天,半个人都没遇到,再这么下去,大军就要搁置在此地了。 刘封有些担忧,别第一次带兵,就把兵带丢了,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这时候,咱也别绷着了,问问魏延吧,他是老经验了,应该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文长将军,如今大军困在此地,携带粮草快难以为继,你可知,当下该如何?” 魏延也是一脸的懵圈:“公子,魏延从军二三十年,也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你没走丢过?” 魏延摇摇头:“末将领兵之时,各地皆有路标,驿站,大路,小路,再打探当地老门,基本八九不离十。可当初刘巴却派人将益州关隘指示全部拆除,一但找不到农民,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关平也冷汗直流:“咱们这是要闯祸啊?” 刘封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在此地做个表决。” 关平问道:“如何表决?” 刘封想了想:“当下,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是铤而走险,绕过地貌石林,或许能回到正确的路上来。” 魏延点点头:“着实是铤而走险。” 关平说道:“那第二条呢?” 刘封想了想:“调转行军方向,原路返回,回到成都再筹粮草,然后……再去汉中。” 关平摇摇头:“那咱们哥仨,可就真成大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