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冬,大雪便飘然落下。
函谷关内外皆是一片苍茫的雪白之色。
诸葛亮坐在帐中看着兵书,帐内燃着碳火,姜维举着灯烛,马谡小心翼翼的摆弄着炉子,让火烧得更旺些。
诸葛亮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他感慨,这司马懿果然称得上名将,他利用函谷关的险峻地形,将洛阳防守得严严实实。
使得汉军最终没能在入冬前攻入洛阳。
现在隆冬将至,粮草虽然暂时还够用,但军卒衣裳尚薄,他不忍兵卒冒寒硬攻,即便不被敌人所伤也要冻死无数。
理智的想想,当造炉烧炭以窝冬。
至于攻打函谷关,只能等到开春回暖以后了。
不过,他依然很欣慰。
当前天下大势,天下大半尽数归汉,炎汉再兴已势不可挡,陛下一统江山已是迟早。
回想当年先帝三顾之恩,又想起陛下三拜之恩,诸葛亮的眼眶又含满了泪水。
这时,吴懿入帐复命,汇报完巡查任务后,问道:
“丞相,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对了,今日可有军卒冻亡?”
“各营造炉烧炭之后,军中已无人冻亡,但去林中伐木的军卒,今日冻死了三个。”
诸葛亮心疼的叹了口气:“我已下令,凡军卒出营伐木烧炭,皆着厚衣皮袍,怎又有人冻死?”
吴懿也是无奈:“军营烧火需要的木材太多,去伐木就得多些,厚衣不够用啊,便数个军卒的薄衣匀给一人,仍然难抵严寒。”
诸葛亮想了想:“去凉州使马孟起筹集羊皮可曾送来?”
“还未送到,现在大雪封山,西路无法通行,估计车队停在半路了。”
诸葛亮微微蹙眉,饶是聪明绝顶的他面对如此情况,也一筹莫展。
照理说,诸葛亮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严寒,军卒冻死不过三十余人。
换另一人为主帅,同样的情况不冻死几百上千个都不叫什么大事。
但在诸葛亮看来,每个军卒都是炎汉的财富,不忍白白让其冻死。
正这时,关兴持着一封信步入帐中。
“丞相,陛下又来信了。”
“哦?”诸葛亮眼中亮起一丝光华:
“快呈上来……”
关兴双手递出,诸葛亮赶紧打开信件,就着烛火观看:
“丞相,朕已打通冀州要道,劝降牵招将军,夺下幽州南部,如今青幽冀徐豫大部分皆归降,我炎汉大军对曹魏已成包裹之势,曹丕被退守河间,已孤立无援……”
读到这里,诸葛亮又有些哽咽了。
读刘封的信,让他有种感觉,就好像陛下是在向他汇报战果一般。
若是其他的臣子,定会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以示自己对于炎汉之重,堪比皇帝。
但诸葛亮却只有感动和心疼,他有点不明白,陛下为何这般待他?
再往下看:
“西部军权,全权为丞相一人统筹指挥,丞相之军令,即朕之军令,任何人若违反,丞相无需通报,即可处理,或杀或黜,皆由丞相一人决断……”
诸葛亮长叹一口气,这是陛下不止一次在信中或者诏书中阐明态度。
使全军上下人尽皆知。
若非陛下如此,诸葛亮也不敢如此挥洒写意的指挥大军,直接将大军逼到函谷关。
而这还不是信的全部,后面还有一段话。
“朕思隆冬将近,我大汉将士无秋衣保暖,朕特命军卒于秋后晒草结绳,编制干草冬衣一万余件,又积攒鸡鸭废羽五车,可填至衣中御寒。”
诸葛亮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