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允铮忽略的沈汶虽然“虚弱”得在春游时躺着晒太阳,可现在竟然精神好多了,能帮着杨氏和柳氏干些琐事。因为沈坚的婚礼就在一个多月后,全府上下都手忙脚乱。沈汶不想错过看洞房掀开盖头时沈坚的表情,就不能总装病。
沈坚婚礼的规模比沈毅要小,但是繁文琐节也没少多少。该粉刷的房屋,该装饰的喜字,该置办的宴席等等,都得一一落实。
五月,严氏一家送亲入京了,侯府得到信儿后,忙派了沈卓去城外迎接,然后送到了严氏在京城的院落,并邀请严氏两位父母和兄长过府与杨氏和老夫人相见。
一般异地联姻的人家,很少长辈亲自来。严氏的父母带着长子都到了,可见对女儿的关心。
过了两日,严氏的父母长兄上门拜见,杨氏和老夫人并所有儿女,都在厅堂迎接。
严氏的父母比杨氏稍大些,加上是文臣之家,做派举止就更显成熟老练,杨氏的谈吐明显不如对方文雅。可沈汶现在可不在意这些了,专心地看严氏父母对自己二哥的态度。
前些日子,严氏父母见了沈卓,就觉得这沈家的三公子很不错。等到杨氏叫上来沈坚与未来的丈人岳母相见时,严二官人和二夫人就更加满意了。
时已夏天,沈坚穿了一身月白长衫,湛蓝镶边,腰扎玉带,腰身修长笔直,加上正当青春的容貌,让严二夫人想起了严氏的感叹:“那身材!那模样!真是棒极了……”
严二夫人差点红脸,马上拿出手帕捂着嘴假装咳了一下,心说难怪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好夫君,也许真的是从自己这里继承的好眼色……
严二官人也含笑点头,端着架子捻了捻自己的短胡子,对杨氏说:“令郎真的一表人才,风姿挺拔。”
杨氏忙笑着说:“官人过奖了!”
沈卓他们见过,杨氏就又向严家的两位亲家介绍了沈湘沈汶和黑豆子一样的沈强。
严二夫人见沈湘眉眼大方,一副习武人的身姿,再看沈汶文弱的神情,觉得这两个都不像是会使坏刁难人的小姑,就更放下了心。接着向杨氏介绍了自己的大儿子,严诚,已经二十二,中了进士,现今在一处地方为县令。
杨氏和老夫人自然也大大地赞扬了一番。长辈们看着都很高兴,严诚也是恭敬有礼的样子,可沈坚站在一边有点走神。沈汶知道为什么,心中暗笑。
当晚,镇北侯府摆宴,款待亲家。
送走了严家二老,天已经黑了。向杨氏和老夫人道了晚安后出来,沈卓向沈汶悄悄做了个手势,沈汶知道这是要见面说说话的意思,就眨了下眼。
等到了深夜,沈汶照上次的途径出了府,外面,果然沈坚和沈卓都在等着她。这次,她没走太远,找了侯府附近的一个大宅院的清冷后院停了。
三个人脑袋凑一起,沈卓低声说:“我找到那个在冬狩上差点儿被刺的太子幕僚了,他叫许纯道,太子册封后投到太子门下,有些才干,可是个大嘴巴,爱说人坏话,见一个人就说人短处,自然也批评了太子。说太子心胸狭隘,行事太狠,还说陈贵妃的死是太子干的。”
沈汶点头说:“这就对上号儿了,有人恨他,把他说的话告诉了太子。”
沈坚说道:“这个咱们都懂,借刀杀人,太子听了生气,就想让刺客杀了他。”
沈卓说:“杀了他,给三皇子陪葬,这样大家就看不出来那些刺客是专门对着三皇子去的。”
沈汶问道:“那他从冬狩回来后,是如何了?”
沈卓说:“他天天喝酒,总是醉醺醺的,常不去点卯。可东宫那边却没有把他革职。”
沈坚说:“他应该是发现了太子的意图,可又不敢走。”
沈卓